就连花千骄都想在一旁竖起拇指,他原本以为自己今天要走的路线应该是饱受屈辱然后被迫答应嫁人;但他万万没想到,或许今天他要走的路线是,父亲为他发疯似地抗争,用尽全力来对抗大房一家,然后父子二人不肯受辱屈服死在了今日。
花千骄虽然感动于自家父亲为他这般抗争,可是真的没必要。大翻译家有的是手段,今天下药,明天或许就会以死威胁,对方有的事让花千骄妥协的办法,而花千骄还不得不忍下屈辱照办。
对花千骄来说,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事情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算嫁了人,也不该就这样白白牺牲。
他没有当圣父的嗜好,所以,他都要离开了,该争该抢他自然毫不客气。
花启涵毫不客气的说道:“诺大的花府,居然能任由我儿子来去自如而不被你们大房一家发现?我儿子根本就不能修炼,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悄悄躲过外面那么多下人来和慕公景幽会?这样的谎言传出去你觉得会有几个人相信?还是说大夫人对后院整治有方,全都是瞎话,不然怎么可能连我儿子和人幽会都不知道?还有,这院子前前后后都是大房的人,我儿子是怎么熘进来的?我儿子一个不会修炼的人,居然能戏耍花家上上下下的下人,这话要是传出去丢脸的可不会是我儿子,现在还要说我儿子一声厉害呢!花家上上下下的武者比不过一个废物!这话传出去可好听的很!”
花启涵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直接把向来沉稳端庄的云若华气得够呛,看一次被气成这个样子,还是因为慕公景这个死无赖。如今他近视,看到了比慕公景更无赖的人!
云若华忍无可忍的怒喝道:“够了,事已至此,现在互相指责也没用。老六。你还是好好回去教导教导自己的儿子不要这么饥不择食。就算身体受不了,也得等自己嫁人之后再做这些事!不过,既然两人都已经滚到同一张床上,那么,就该考虑他们的婚事了。”云若华直奔主题,懒得再和花千骄他们废话。他不管有没有流言蜚语会传出去,他只要知道今天花千骄是嫁定了慕公景。
“什么婚事?”远处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森冷的威严感。
众人纷纷转过头朝门口看去,只见花彦豪颜色阴沉的站在门口,注视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空气中的味道还没有散去,床上那么凌乱,这里到底发生何事,他已经清楚了。
院子里里外外都有人把守,要说这件事情不是大房干的,连他都不信。不过他倒是第一次看到老六发怒的样子,那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带着些许微红,长得惊人的眼眸充斥着愤怒的情绪。
看着双眼通红,紧紧握着拳头,愤怒得仿佛要上前把他们撕碎的花启涵。
花彦豪微微皱眉。
花彦豪干脆明知故问,转过头询问云若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隐约不希望老六一家认为这件事情他也有所参与,就是以前他定会默认此事,然后强迫性的让花千骄嫁出去然后解决了他的一桩心病。
可是看到老六如此愤怒,一个受了伤还要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崽儿的小狗,虽然张牙舞爪叫声响亮愤怒,可毫无气势,软弱的要命。
知道自己父亲没有参与此事,花启涵的内心隐隐约约有了一种庆幸的感觉,他不等云若华开口,就对父亲喊道:“他们设计我儿,给我儿子下药,让我儿子被这个丑八怪给糟蹋了。”
果然,在所有人的眼中,父母亲眼中孩子永远都是最宝贝的,福利和别人不能比,但是相貌确实要比慕公景好太多。
所以花启涵可以底气充足的嘲讽慕公景就是个丑八怪,把他儿子伤成那个样子,不是丑八怪是什么?
一旁的慕公景挑了挑眉头,被自己的未来岳父叫做丑八怪。这感觉还让人挺不舒服的。
花千骄低头,嘴角轻轻上扬,看到慕公景吃瘪,他心里也痛快。
慕公景尽可能的扮演着愤怒到极点阴沉到不想说话的受害者,但他的视线还是不自觉的去注意着花千骄,自然也看到了花千骄在偷笑,慕公景不经好笑,花千骄还真像他所想的那样,某些方面能简单的让人一眼瞧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听到花启涵的控诉,云若华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连忙对夫君说道:“老爷,不是这样的,他们就是两情相悦。老六他才刚到,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说的话又怎么能信?”
花启涵冷哼:“我说的话不能被你相信,那凭什么你和你的好孙儿说的话就要我相信?这世上可没有这么蛮不讲理的道理!”
云若华脸色瞬间成了下来狠狠的瞪了花启涵一眼,云若华这才发现她算是看走眼了,有的时候一直不声不响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就比方说花启涵,这么多年装的老老实实,结果比谁都伶牙俐齿!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花家那么多年白吃白喝,为花家付出一点点东西算什么?真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花彦豪阴森森的对云若华说道,“是不是两情相悦,难道我看不出来?
坐在床上的花千骄视线极力躲藏,脸色苍白,坐在轮椅的慕公景用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可看到慕公景紧紧抿着的唇,就知道慕公景现在的心情应该不太愉悦。
这两人要真有私情,也不敢在他的寿宴胡闹。
云若华这次实在太过着急,真的变蠢了。
青年的一番话,让云若华立刻变了变脸色,目光冷漠的低下头来。不管今天会不会得罪老爷,宝贝孙女的事情必须今天解决,她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宝贝女儿那般的青天资卓越,结果却嫁给一个慕公景那样的玩意儿。
想要破坏这段婚礼的人大有人在,云若华选择了最快捷的办法,她知道丈夫心里一时间有些别扭,不过一会儿丈夫也就利益至上,所以不用他等太长时间。
果不其然。
花彦豪来到了慕公景的面前,低头轻笑道:“慕侄儿,事已至此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就说说你到底想如何?婚礼的事情我们可以再协商!”
协商?这岂不是把主动权放在慕公景手里?!云若华不乐意了,出口阻止,“老爷,怎么能让他说了算?”
“他的婚礼不叫他说了算,难不成叫你说了算?当初和他的婚约定的是谁你不是很清楚?别再给我捣乱,退下!”花彦豪言辞义正的厉喝,看上去还真是挺公平公正。
这还是花彦豪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云若华暗自磨了磨牙,轻轻的拉住欲帮她说话的孙女,对孙女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要是开口说话只会惹得花彦豪越发厌烦,不如先什么都不说。若是慕公景依旧死咬这孙女不放,她在厚着脸皮开口。
看着花彦豪和云若华脸上的反应,慕公景挑眉冷哼,瞪了一眼花千骄然后懒洋洋的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的开口说:“我和灵儿的婚礼当然要继续,我聘礼都拿来了!”
慕公景说着,对一旁的慕流使了个眼色。
慕流上前,手里托着一个红色精致的雕花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