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就在孟尘想偏头喘口气时,薛朗突然握着他的腰把他整个人抱起来,走了两步放在旁边的窗台上。
孟尘:“!”
他吓了一跳,开口还没发出声音,薛朗就已经俯身下来,重新把他吻住了。
真要命啊。薛朗想。
他贪婪痴迷的吮着那柔软清甜的唇瓣,一颗心热烈到滚烫,爱恋狂喜和满足浓烈到快要从胸口满溢出来。此情此景,明明不是走神的时候,他却不知怎地,脑海中自动冒出一副画面。
天下着小雨,他大步迈进一座清雅的小阁楼,甩了甩衣袖上的水雾,迫不及待的向一个房间走去。门口守着的两名侍女立刻拦住他,一脸不喜的瞪着他道:“仙尊在闭关,不许打扰他!”
“怎么说话呢?”他似乎对两个侍女并不陌生,大言不惭道,“我是来助你们仙尊修炼的,怎么能算是打扰?”
“你少来!”一名侍女叱道,“堂堂魔尊,竟如此厚颜无耻,整日来纠缠我家仙尊,好不要脸!”
另一侍女冷笑一声道:“不需同他多话。仙尊设了九星八卦阵,他来也是白来,进不去的。”
他听后,却扬眉得意的笑了,然后在两名侍女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三两下解开了九星八卦阵,冲她们晃着脑袋做了个鬼脸,然后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室内,一白衣青年在闭目打坐,只看侧影,便觉气度高华,清雅无双。他走进去,轻轻的“咳”了一声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白衣人不知是入定太深,还是听见了不想理他,依旧闭着眼没有动静。
他只好悻悻在旁边坐下来,盘腿托腮,聚精会神的盯着对方。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炽热强烈,白衣人终于叹息一声,睁眼看他:“你怎么又来了?”
“我想你了啊。”他立刻跳起来,像只训练有素的大犬,迅速从身后把白衣人揽进怀里,下巴枕在对方肩上用力蹭了两下,委屈控斥道,“干嘛还加一个‘又’字,你都不想我的吗?”
白衣人被他蹭的脖颈发痒,躲了两下没躲过,只好任他去了:“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前日刚来过……”
“对啊!前天!都过去二十四个时辰了!”他顿时更委屈了,“不行,你得补偿我,来亲亲。”
他说完,很是流氓的凑上去在青年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白衣人躲不及,被他无赖的按在怀里一连亲了好几下,如玉的脸颊霎时泛起了红,神色带着些羞恼道:“我就不该把九星八卦阵的解法告诉你……”
“晚了。”他不怀好意的一笑,手臂一用力把人抱起来,走了两步按在小阁楼的窗台上,低头深深的吻下去。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而他抱着眼前的这个人,只觉是拥住了自己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孟尘被他亲的快要背过气去,终于用力把他推开了,满脸通红的用手背沾了沾湿润的唇角。薛朗此时也回过神,突然低声笑起来,亲亲他的额头告诉他:“我刚才又看见你了。”
他把想起来的片段说了,孟尘一脸狐疑:“你编来骗我的吧?”
“都是真的好不好。”薛朗言之凿凿道,“你看,这样一来,九星八卦阵的谜题不就解开了?”
三千年前孟尘亲口把解法告诉了他,那阵法的笔画已经印在了他脑海里,即使后来转世失忆,却仍凭本能画出了那唯一正确的图案。
这的确是最有力的佐证,孟尘纠结道:“可我一点也不记得。”
难道他真的和薛朗一样,有一段记忆留在了千年前?
若他们当真千年之前便相知相爱,那今生的重逢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安排?
“我的记忆在慢慢恢复,一切总会水落石出。”薛朗安慰他,又一本正经道,“我发现我每次想起以前的事都是因为你在身边,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多亲近亲近,这样我恢复的才能更快。”
孟尘瞪他一眼,伸手在他脸皮上掐了一把,不顾男人装模作样的哎呦声,红着脸跳下窗台走了。
——
小院里梨花盛放,阵阵清香,石桌上摆着几道小菜和上好的桃花酒,四个人围坐着,齐齐端起酒盅,响亮的碰了一杯。
“多谢梅谷主妙手相助,日后若有需要,孟某定竭心尽力,在所不辞。”
“朋友之间,何须言谢!以后常来找我玩,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也去魔域转一圈,到时候别忘了欢迎我啊。”
孟尘笑道:“那是自然。”
薛朗的记忆大部分已恢复,剩下的只能交给时间,他们不好再长留叨扰,便提出了道别。梅笑寒知道他们不喜欢排场喧闹,于是饯别宴就设在这一方小院里,只有他们四人聚在一起,喝着美酒,说些家常话。
梅笑寒和薛朗最能聊,天南海北无所不包,李锋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只是不时给梅笑寒加点菜,然后悄悄把他酒盅里的酒倒掉一半,以防他喝醉。孟尘则含笑听着,时不时插进去聊几句,气氛十分轻松融洽。
一场酒从中午喝到傍晚,虽是桃花清酒,却也有些上头。李锋后来也敬了薛朗一杯,说要向他讨教一些进境上的问题,薛朗二话不说勾勾手,和李锋一起找宽敞地儿现场教学去了。
孟尘和梅笑寒坐在桌前,没再喝酒,泡了壶清茶。
“好久没这么高兴了。”纵使有李锋控着,梅笑寒兴致上来也喝多了,眯着眼笑眯眯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还没喝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