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呢?”
秦绎问,他自然而然伸手:“我看看。”
仆从双手奉上一只没有任何标记的信封,声音却有些发紧:
“……道长说,他此前还寄来了两封……”
“哦。”
秦绎一目十行地看着:“那一并呈上来孤一起看看吧。”
“……”
仆从双腿发颤,脸上显出一种极其奇异的神色,嗫嚅道:“……丢了。此前的两封信,丢了,王上!”
秦绎目光一顿,朝他望过去,尚有些不可置信:“什么?”
“云隐道长说他每个两日就会传来一封,但是至今我们只收到了一次。”
仆从已经恐惧得快哭出来了,两股战战:“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接头的人每日都守着的,从未有鸽子飞来!”
“……”
秦绎闭了闭眼,仆从慌忙道:“王上息怒,王上息怒!这几日天一直不好,兴许是鸽子在路上被什么野禽吃食了,而非被人故意截取!”
“查。”
秦绎咬着牙,一字一句说:“无论如何都要把信找出来,找不出来,你们提头来见。”
仆从几乎汗流浃背,不住点头说:“是是,小人一定找出,一定速速找回来!”
“这是件小事么?”
秦绎问:“许久未收到信,却今日才来禀告,被他人知晓此事怎么办?你们的脑袋是件摆设么?!……滚!”
仆从一刻也不敢久留,迅速赶紧滚了,消失在秦绎的视线里。
秦绎静站在廊下,大雨前的湿风冷冷吹着他的袍角。
方才出来衣物只是大概裹了一下,前襟的领口处,若隐若现地显出几笔秦绎漂亮的肌肉线条。
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头。
另一边,慕子翎所在的院外。
阿朱这几日一直被慕子翎放在外头放养。之前慕子翎给秦绎做明月囊,用了它的蛇蜕。
它不乐意,一直在跟慕子翎闹脾气。
慕子翎站在草丛中,轻轻吹了声口哨,隔了一会儿,才听到“沙沙”的轻微摩擦声。
慕子翎看着那轻微动静,却不肯露面的地方,笑了一下,轻轻问:
“不见我我便走了。”
他的声音带着些情-事后特有的嘶哑,这话出口,草丛中才显出阿朱才姗姗来迟的身形。
蛇王缓缓眨着竖瞳,蛇身鲜艳赤红。
慕子翎蹲下身,让它能盘到自己手上:“不过隔几年就要蜕一次的东西,还同我置气。”
“跑去哪里了,倒是一点也不想回来。”
他捏了捏阿朱的头颅,淡笑道:“吃鹌鹑蛋么?”
阿朱慵懒地往慕子翎腕上缠了缠,显出一种充分进食后的惫懒和餍足。
慕子翎看着它沾到自己腕上的血迹,嫌弃道:
“你这是又去哪里吃了脏东西。”
阿朱不乐意了,它从慕子翎的身上爬下去,回到草丛中,咬出两片透明漂亮的软壳。
慕子翎微微怔了一怔,以为自己看错了,伸手想去拿,阿朱却拖着往回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