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谈离开的背影,刘彻忽然轻笑一声:“小骗子。”
绣衣使者传来的消息甚至连刘谈的语气都给模拟了,当时刘谈可说的言之凿凿,如果只是安慰的话,怎么可能那么笃定?
想到这里刘彻又问道:“谈儿可曾去找过据儿?”
卜凡回答:“不曾。”
刘彻轻笑一声:“所以他连李息也骗了。”
当初刘谈可是打着太子旗下门人众多一定有人能够解决的旗号帮忙的,可是从头到尾他接触陆悬都比接触刘据多。
卜凡看刘彻虽然嘴上说着刘谈是小骗子,但似乎并不准备追究便问道:“陛下,五皇子那里,可要加派人手?”
刘彻垂眸想了想问道:“他那个庄子好像很远吧?”
卜凡说道:“已经是娘子手里的上等庄子了。”
刘彻哼了一声:“陈阿娇手里能有什么好庄子?去选个庄子出来,按照当年博望苑的规格重建。”
卜凡面色不变应道:“是。”
刘彻反而改变了主意说道:“不,比博望苑规制小一些吧。”
卜凡还是应了一声:“是。”
刘彻看着门外那越来越远的身影眯了眯眼睛说道:“朕倒要看看他能折腾出个什么东西来。”
卜凡问道:“陛下,真要改历?”
刘彻点点头说道:“着议郎拟旨改历。”
卜凡犹豫道:“只是待诏那里似乎还没有拟定好新历,而且朝贺的外族已经陆续入京,若真改只怕……”
刘彻顺口说道:“那就让唐都他们手脚快点,尽快弄出新历,至于那些外族……让他们多留一段日子便是,正巧他们不是喜欢朕的白戏吗?让他们看个够。”
卜凡心说谁敢说陛下不宠五皇子?这看上去比宠太子和六皇子都厉害啊,他就没见过陛下会为了那两位连着朝臣和外族人一起折腾的。
然而刘彻做了决定就代表不容许反驳,也就是卜凡这个老资历还敢劝说一二,其他人哪怕是朝中大臣都未必敢多说什么。
刘彻看着门口,此时已经看不到刘谈的身影了,但他还是笑了笑说道:“让朕看看这个小骗子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刘谈完全不知道自己撒的谎全被拆穿了,还因为刘彻没有太过追究而松了口气。
然后就正巧遇到了正往这边走的刘据,刘据看到刘谈之后笑道:“去见父皇了?”
刘谈点点头,他问道:“殿下,父皇说正旦日子要改,为什么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
刘据也是一怔:“这件事情之前不是搁置了吗?”
刘谈也愣了:“搁置?可是刚刚父皇说……要改。”
刘据也是有些困惑,但还是说道:“父皇既然说了那就是要改,此事我也知晓不多,只知道之前父皇让唐都、落下闳、邓平几人准备定制新历,因为已经定下了明年的年号为太初,所以要定《太初历》,也是在《太初历》上要定下正旦的日子,怎么……提前了?”
他这么一说刘谈也想起来了,刘彻的确是在太初元年才更改的,所以这次为什么提前了?
总不会因为葡萄苗吧?
刘谈满脑袋的问号,深深觉得古代那些能够揣测上意的人都是神,怪不得能得皇帝喜欢。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出宫似乎在帝后二人那里都已经过了明路,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责怪天天往外跑。
这也不错,只要能不读书习武,怎么都好。
听上去好像是纨绔思想,但刘谈每次上课都能感受到因为三观不同产生的碰撞,最主要的是跟他产生碰撞的还是他的老师。
哪怕是皇子也不能跟老师顶牛啊,刘谈只好找各种借口不去。
反正他不学无术的话,那些看他不顺眼的应该会很开心的。
习武就更别说了,就蹲了一会马步都能让他的腿算通到第二天几乎无法走路。
这还是有人给他提前按摩放松的结果,如果没人帮忙放松的话他恐怕要残废好几天。
还是种地好,种地还能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在自己的庄子里又不用担心掉马,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常住庄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