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舟暗道,这事儿也算是机密了吧?
李湛这是要动手整人了,整得是谁呢……
不对,这么机密的事情,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说?
“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将你查实的东西整理一份卷宗着人送到英辉阁,不要惊动任何人,也不要让人知道你在做这件事。”李湛开口道。
“不以大理寺的名义弹劾吗?”池州问道。
李湛道:“再等等,时机还没到。”
池州点了点头,问道:“要等多久?”
“六月底……”李湛开口道。
池州闻言便没有再做声。
六月底……纪轻舟想了想,总觉得这个日子有什么深意,一时却也没想清楚。
李湛又与池州说了些细节,纪轻舟在一旁默默听着,一边听一边冒冷汗。
他虽然不知道李湛要整的人是谁,但听李湛的部署和安排,届时一旦李湛借着池州的手发难,对方估计都没什么还手之力。
两人说了半晌,池州将李湛的吩咐一一应下,这才起身告辞。
“等等……”李湛突然叫住了他。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池州问道。
“腰牌借来用一用。”李湛开口道。
池州不明所以,但还是将自己的腰牌取下来递给了李湛。
“再去补办一块吧,这块本王留着了。”李湛开口道。
池州也没问为什么,朝他行了个礼,又朝纪轻舟微微一点头,这才离开。
待池州走后,李湛将腰牌递给纪轻舟,开口道:“拿着用吧,教坊司对大理寺的人还算客气。”
纪轻舟接过腰牌这才反应过来李湛竟是帮他借的,这是让他以池州的名义去逛窑子……
从茶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
李湛这次没有逗留,直接带着纪轻舟去了教坊司。
纪轻舟一路上都有些忐忑,没弄明白李湛为什么要带他见池州。
李湛注意到了纪轻舟的不安,在他耳边低声道:“回头池州的卷宗送过来之后,你帮我去查一查内侍司,既然要玩儿,那就玩儿釜底抽薪,这样才有意思,对吧?”
纪轻舟转头看向李湛,便见男人目光深邃,面上明明带着几分笑意,却有一种令人无法忽略的凌厉。纪轻舟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是站在了这条船上,不然……肯定会死的很惨。
而且李湛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这是纪轻舟此前没有想到的。
两人到了教坊司之后,果然有人来查了腰牌。
来人见纪轻舟拿的是大理寺的腰牌,十分客气地将人请了进去。
纪轻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这才知道这大渝朝的教坊司还挺复杂,像是现代社会的高级会所,而且是会员制,普通消费者是不能进去的。只不过他们的会员卡是腰牌,只有朝中有品级的官员,才可以在教坊司里“消费”。
而这教坊司内的花样也挺多,既有歌舞表演满足那些只想过过眼瘾的客人,还有以诗书礼乐为主题的项目,满足那些比较风雅的文人,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不可描述的项目,且服务者有男有女,考虑十分周到。
纪轻舟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找人。
难道叫过来老鸨直接问我妹妹在哪儿?
好在李湛看起来比他从容多了,叫了个领头的妈妈过来,低声询问了几句。那妈妈很是懂行,一听李湛的话就猜到了李湛的喜好,开口道:“咱们这教坊司今年只招了几个新来的姑娘,其中有一个还真是符合公子的要求,只是……”
“只是什么?”纪轻舟有些紧张的问道。
“只是咱们教坊司是守规矩的地方,姑娘们未满十六是不让接客的。那位新来的姑娘恰好今日生辰,一会儿得依着规矩来,公子能不能得到这位姑娘的青睐,那可就要看公子自己了。”那妈妈道。
李湛闻言轻笑了一声,扔给了对方一锭银子。
那妈妈顿时喜上眉梢,开口道:“今晚位置最好的雅座,先给公子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