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云很?好?,就是他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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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了,薛赢双在教授办公室外等着?。
起初薛赢双以为刑云给他找的教授是刑云的同辈朋友,然而一查,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个有些年纪的老教授,名叫马增岳。
马教授早年留学国外,还在国外任教过,资历深厚。薛赢双找过他的相片,然而只在学校网页里看到一张,而那张照片又是在一场学术会议里拍的,人太小,看不清长相。因此薛赢双不知他是何样貌,只能想象。
在薛赢双的想象中,马教授大概是位和方老师一样和蔼可亲的老人家?,要?不就像是陈老师一样,精神矍铄。而刑云说他有些难对付,薛赢双心想,那大概就是和善中带点顽固,是个老顽童。
薛赢双想象了不少,越想越期待。
九点,约定的时间到了,马教授还没出现。
薛赢双很?有耐心,站在办公室门口等。
五分钟过去,没人。
十分钟过去,还是没人。
半小时过去,走廊上仍没有人。
薛赢双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只好?站在办公室前面看书?,想着?十点再不来,他就要?问?问?刑云了。
终于,将近十点时,走廊尽头一个人影出现。
来人背着?光,薛赢双看不太清他的长相,只知对方走路速度很?快,脚步声也不小,砰砰砰的大步走来。
“你是谁?站这干嘛?”对方劈头就问?,声音浑厚。
薛赢双忙立正站好?,自报家?门:“教授您好?,我是薛赢双,是刑云介绍我来的。”
对方沉默,几?秒钟后重?重?“哼”了一声。
对方上前一步要?开门,薛赢双赶紧后退一步。
这人有着?办公室的钥匙,正是马教授没错。马教授打开门,自顾自进门去,薛赢双跟在后头。办公室的窗帘拉着?,此时室内一片黑暗,薛赢双一进门就不知道自己踢到了什么,“砰”的又一声,有东西倒了。
马教授怒道:“小心点!”
薛赢双忙道“抱歉”,随即马教授开了灯,眼前一亮,薛赢双终于看清办公室的全貌。
只见约二十米平方大的办公室里,放眼望去尽是书?本和纸张。
屋里的书?柜占了整整两面墙,然而书?柜早已堆满了,堆不下的书?像山崩似的在地上乱七八糟地扔成了一堆。薛赢双方才进门时就是踢到了其?中一个书?堆,可他也不知究竟该不该扶起来,因为地上全是书?,不知从?何扶起。
屋里有两张桌子,一张小桌上放了台电脑,电脑旁、键盘上都叠满了纸张,纸张都高过了主机。而一张大桌则是教授的办公桌,桌上三个大屏幕,除此之外就是各种杂物如同杂草一般,填满了各个缝隙,薛赢双还看到了吃剩的外卖盒子。
这间办公室,只有两个字能形容:脏、乱。
“站在那干嘛?过来!”马教授一喊,薛赢双忙跨越重?重?障碍,迎上前去。
与此同时,薛赢双也终究看清了马教授究竟长得如何。
眼前的人与他想象中和蔼可亲的样子一点也搭不上边,只见马教授一头白中带灰交杂的灰发,穿着?一套老旧的运动杉,脚踩一双黄得发灰的运动鞋。
马教授生得浓眉大眼,能看得出年轻时候很?英俊,可就是一双眉头紧紧皱着?,额头上深深的抬头纹,整个人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马教授朝椅子一坐,抬眼打量薛赢双。薛赢双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马教授将薛赢双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仔细打量了一遍,最后又重?重?“哼”了一声,看来十分不屑。
“说是多机灵的人,我看也不过如此。”马教授说完,椅子一转,打开自己的电脑。
薛赢双:“……”
马教授自顾自用起电脑,不管薛赢双了。
薛赢双:“?”
薛赢双正想开口询问?自己该做什么,又听马教授道:“傻站在那干什么?把东西放下,把那边的考卷和作?业分一分!”
薛赢双忙道“好?”,去到小桌那边,把自己的包往地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