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哥在他心目中可不就非常厉害么,一箭就射死了一头野猪,轻松就猎到了一头鹿,这个年纪的陶元泽最容易崇拜这样的强者了。
陶大勇听得奇怪:“元泽口中的安大哥到底是什么人?怎没请他来我们庄子里坐坐?”
元景解释道:“安成是镇北王府庄子里的侍卫,身手了得,以前进山的时候认识的,今天正好碰上了,他人挺不错,还说要给元泽介绍个武师父。爹您不用担心他的身份,能在这山里出入的只可能是镇北王府的人。”
“他也要回去,改日有机会再碰上的话叫他来坐坐吧。”
“也好,真要给元泽请武师父?”
“多学点东西没坏处,将来就是做文官,身体好也有好处的。”
这样一劝陶大勇也没话了,随儿子经历过那几场考试,他也晓得其中的厉害,的确要有个好身体才能坚持下来,这样一说学武也没什么不好的了。
元景则是做两手准备,万一元泽将来科举上面没什么天分,考不出头,还可以谋个武职。
陶元泽可不知道他哥对他的安排,正兴奋着呢,偶像要给他找武师父学武了,真是太好了,以后也能跟偶像一样厉害,可是等武师父来了后,他就知道从此他的艰苦生活要开始了,既要学文又要学武,半刻都不得轻松,他就是苦水里泡大的娃啊。
白天没下山,穆成安晚上却来了庄子里,来跟元景幽会了。
元景抓住机会跟他唠叨唠叨让自己烦心的事,朝堂上的纷争,还有江南那边的水患,他不知道这样的局面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安成,你是想扶一个皇子上去,还是……”干脆取而代之?
“我以为你还会继续叫我安大哥。”
“严肃点,谈正经事呢。”元景瞪了他一眼。
穆成安笑着牵他的手走在山间小径上:“知我者,元景也。不过我没想要取而代之,穆家从我这儿就要断代了,我要去哪里找继承人?”如果元景能给他生一个,他说不定会考虑一下,穆安成别有意味地瞄了眼元景的肚子,元景还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元景你觉得九皇子如何?”
九皇子?元景脑子里冒出个问号,好吧,好不容易他想起来了,九皇子才刚满周岁吧:“确定能教好吗?”
“不行的话再找一个就是了,这皇室找个好皇帝不容易,可找个有皇室血脉的非常容易。”穆安成说得无情。
元景一想也是,先不说现在这位的皇子活着的都排到第九了,而且前面的成年皇子都有小皇孙了,还有那些宗室子弟,比如被老皇帝戴绿帽的郡王,说起来数量真的不小。
于是元景点头道:“你说得对,准备好什么时候动手了吗?”
穆成安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元景笑起来,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对于这等大胆叛逆的行径没责骂一句,反而轻描淡定地问他什么时候动手,这是他遇到的最合拍的人。
因为元景对皇权没有多少敬畏之心,也因为他看到如今这老皇帝和几位成年皇子,没一个是真心为老百姓着想的,所以与其让他们上位,还不如另挑贤能,他相信一守边关就是十几年,真正将边关老百姓放在心里的穆成安,比起那些皇子更加合适。
如果穆成安想要问鼎,他也是双手支持的,当然不想要那个位置,穆成安所受的束缚也会小一些。
穆成安伸手捏捏元景的鼻子,说:“我会尽快的,你想不想换个位置?还在翰林院里待着?”
元景原先是想要图个清静的,现在却不这么想了,他想做些力所能竭的事,所以说:“不如去工部吧。”
“好。”
穆成安回应的只有一个字,从他决定将重心从边关转移到京城后,这几年他的手伸进了各个角落,想将元景弄进工部还不是小事一桩。
穆成安的速度很快,第二天下午,元景的调令就下来了,前往工部当差,由七品编修提升为六品的工部主事,当调令送到翰林院时,有些人才想起有这个么年纪轻轻的探花郎,只是他走的哪条门路,居然前往工部当差,还升了两小级?
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见到元景本人都向他道喜,等元景跟各位一一道别前往工部报到时,余下的人才议论起来,没多少人是一想在翰林院待下去的,这里不过是熬资历当跳板的,特别是同元景这个探花郎一起的状元榜眼还都老实待着呢,这个最默默无闻的人却走到了他们前面。
“别看他小小年纪,却不是没有背景的,他是白鹭书院茅院长的关门弟子,茅院长虽没有在朝中当官,可他教出的学生却有不少入了朝堂的,其他不说,茅院长的三弟子狄融如今就在户部。”
“原来如此,难怪看他小小年纪如此沉得住气,原来是胸中早有沟壑的。”
别人当元景是早有成算的,要哪想到元景是真的想在翰林院里待段时间,好好作学问多看些书,可形势不由人,眼看天灾人祸,他不做点事情自己内心这一关就过不去。
他做不到还罢了,明明他可以做些事情的,还袖手旁观冷眼看着一批批百姓去死,他良心难安。
元景升官了,狄融这个师兄高兴得很,他认为到工部也好,工部没其他几部那么复杂,再说元景那同窗的伯父就在工部担任左侍郎,不说照顾着点,在狄融看来至少不会为难元景。
“好好干,过个几年才挪一挪就是了。”狄融如此跟小师弟说,没以为小师弟能在工部干出什么大事来。
陶家则高兴极了,孙(儿)砸升官了,升到六品了,比他们以前知道的县太爷都大多了,以前在陶家村,县太爷就是天了,可想而知现在的六品官有多大了。
元景哄老太太和娘高兴:“等再升一升,到五品官了,就可以给奶奶和娘请诰命了。”
老太太和小宋氏听得都抹眼泪,高兴的,她们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也会的,我将来也给奶奶和娘请诰命。”陶元泽也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