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各大门派世家的子弟们在周围走动,盈宿派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当天夜里,盈宿派派四长老出来,找到相熟的青梅剑派领队长老,两人交情甚好,是以青梅剑派的长老也就直说了:“我也不知道究竟要来做什么。待明晨掌门来了,便可知分晓。”
盈宿派打听不到消息,又派人下山找了几位旧相识,都和青梅剑派的长老说词一样。
是的,为了防止走漏了消息,这些带队的长老们都不知道内情。
第二天一早,贺雪真早早地便醒了,站在盈宿派的边界上观望。只见天空数十道流星划过,由远及近,原来是飞行法器。每架飞行法器上都站着十数人,有些排场大的,还要让人奏乐撒花,一时间只见盈宿派上空金光乱窜,星芒四闪,小镇上的弟子们都探出来看热闹了。
大能环伺,盈宿派坐不住了,贺重山带着门中长老们御剑而出,凌空向众人问话:“各位带了这么多人来,围着我盈宿派,不知是何用意?”
“贺掌门,我们此次前来,不是为了静慧道宫与盈宿派之间的恩怨,而是有别的事。”
贺重山眸光微微一闪,直觉不太好。
重华宫的宫主笑道:“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吧。”
他说罢,掷出一枚印章大小的东西,那东西往下落,见风即长,最后扩大到有盈宿派议事厅那般大的面积,再接着,就如变戏法一般,空旷的平面上渐次竖起竹林,山水,竹舍……不过片刻之间,便是一处优雅静谧的好去处。
“贺掌门,请吧。”
贺重山嗤了一声:“燕宫主还真是风雅。”
众人下落,进了那竹林精舍。长老们也各自带着弟子走进去。那印章大小的东西是个空间法宝,有无限折叠的空间,无论多少人都足够容纳。贺雪真跟着舅舅们走上去,进入到这空间法宝内,周围的人似乎都虚化了,虽然看着还是实体,但居然可以穿身而过。
是以众人都围着竹林茶舍,人头叠着人头,也丝毫不挤。
贺重山被这么多人围观,十分不爽,沉声道:“各位此行的来意,可以说了吗?”
赵斗冲喝道:“把人带上来!”
两名静慧道宫的道长提着血琴走了上来。
贺重山脸色一变,虽然他竭力控制着脸色,瞳孔一瞬间的紧缩却仍是被在场的大能们捕捉到了。
“看来贺掌门果然认识他。”
贺重山心中虽是疑惑为何血琴没死,脸上却端着一派冷静沉稳:“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赵宫主,不知你为了对付盈宿派,又玩出了什么把戏。”
赵斗冲正要发火,血琴已先一步叫骂道:“我呸!贺重山你这个狗东西!装什么腊八蒜呢!你不认识老子?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没死?没有被你催动血珠子,爆体而亡?!”
在场的长老、弟子们窃窃私语,不知道这戏究竟是唱得哪一出。
重华宫的燕宫主说:“在场还有不少人不清楚前因后果,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此人是魔族高手,血琴,一百年前,魔族作乱,血琴可没少杀我们修真之人,称得上是魔域那个大魔头的得力干将。”
听见血琴的名字,已经有不少长老震惊耸动。一百年前几乎让修真界覆灭的大乱,他们自然都经历过,甚至不止是他们,年纪大些的弟子们,也参与过那场浩劫。
“燕宫主,魔族之人怎会再次出现?”
“你说这是血琴,我怎么看着不像?何以证明他是血琴?”
众人七嘴八舌,燕宫主高声说:“大家静一静。你们不相信,那就让血琴自己来证明吧。”
按着血琴的人退至一边,血琴站直了身体,活动活动筋骨,抬手祭出他的魔琴。那是一把通体血红的琴,甚至就连琴弦,都泛着不祥的红光。
血琴抬手正要拨动琴弦,一长老叫道:“好了好了!别弹琴!”
血琴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原来是我的老熟人啊。江崇光,过了一百年,你修为不见长,胆子倒变小了。我修为都给封住了,你还怕我弹琴?”
不错,血琴的修为已被封住,此时随便一个弟子都能杀了他,又谈何弹琴惑乱心神呢。若非如此,众大能们也不会让他这般轻易地祭出魔琴。
那叫江崇光的长老恼羞成怒:“血琴!死到临头了你还这么嚣张!当年前你杀了我许多同门,现在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其他人有认出魔琴的,跟着说:“真的是血琴啊。”
“血琴的模样就算改变,他的魔琴也不会变!天底下没有第二把血红琴了,是他没错!”
“怎么会?他们不是一直龟缩在魔域么?”
人群震惊耸动,看向贺重山的眼神变了。
听血琴的话语,他和贺重山颇有渊源,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燕宫主继续主持场面:“要问血琴为什么会在这儿,那就要说到贺掌门了。这段时日,盈宿派和静慧道宫起了些摩擦,同时,静慧道宫之人不时遭到魔族修士的伏击。早在数月前,我与冲霄派、青梅剑派、马家等几个门派世家,便收到了赵宫主关于魔族的警示。就在前些日子,司徒家的长老司徒宏山与魔族遭遇,身负重伤。那魔族,看样子是专门冲着静慧道宫和司徒家来的。”
贺重山垂着眼皮,表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是骇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疯狂催动血珠子,想要弄死血琴,血琴却什么反应也没有。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