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者死亡后凝聚的力量更加浓烈,而大量的异能者死于同一处,自然会聚集更为浓厚的负面力量,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也足够诞生一只特级的咒灵了。』
我妻夏野心想。
『这里曾经是涩泽先生开放异能力领域的地方,死掉了很多很多的异能者,会诞生咒灵一点也不奇怪,奇怪的只有这里被认为是“二级咒灵”,并且叫学生来处理——是咒术界的人想要处理我们中的谁,还是针对我的一次试探呢?』
庞大又掺杂着恶意的咒力从大厦深处蔓延开,察觉到咒力的几个二年生顿时提高了警惕,银发的咒言师握住袖子里的润喉糖浆,禅院真希攥紧了手里的薙刀,胖达也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在心惊于这股咒力庞大的同时,他还顺口问了一句:
“那……这里究竟死过多少人?”
“欸——记不清了。”
我妻夏野思考了一下,随即困扰地歪了歪头。
『港黑派过来的成员太多,杀掉的家伙一层叠着一层……我是真的记不清了,不过根据港黑后来赶到的中原君的表情来看,似乎人数非常多呢。』
“不过没关系——”
我妻夏野“啪”地双手合十,脸蛋泛着高兴的红晕,眼睛亮晶晶地去看严阵以待的狗卷棘,语气期待地说:
“如果那只咒灵找过来,我就杀掉它,我一定会保护棘君的,棘君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第17章可以稍等我一小会儿吗
太宰治对于自己学生的教育手段实在是不敢恭维,比起和言细语的教师,他在好些时候的教育方式堪称“疼痛式教育”。
但这仍旧不耽误芥川龙之介把他当成人生导师和毕生信仰,港黑很多成员甚至还怀疑过,芥川龙之介是不是患上了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不过,就算从表面看上去,太宰治对他这唯一的一个学生并不满意,但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恶犬一样凶狠的学生真的栽在谁手里,所以他在带着发尾泛白的学生上了下属给准备的车之后,就表情平淡地一扬手,从副驾驶给芥川龙之介甩过去了一张照片。
芥川龙之介怔愣一下后接住,随后眼神向下粗粗一扫,目光从软绵绵的粉红色上略过,表情就变得凶恶执拗起来:“请放心,太宰先生,在下一定会杀了——”
“我给你这张照片,可不是为了听你在这对我下决心的。”
太宰治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不过大概是有什么其他事情在牵扯他的思绪,对学生向来冷嘲热讽的太宰治没有再开口讽刺什么,而是沉吟了一下。
鸢色的瞳孔里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黑发鸢眸的年轻干部双手环着胸,缠着绷带的指节搭在手臂上轻扣了两下,然后才慢悠悠地接上下一句话:
“目标就是他,不过这家伙比较难对付……记得不要被拉进距离,还有——”
太宰治顿了一下,微微偏过头,盯着已经开始泛红的阳光眯了下眼,难得对自己的学生心平气和地说:
“如果发现了那家伙出现一种情况,记得躲远点儿。”
————
咒灵的袭击来得猝不及防。
在我妻夏野的话音落下时,咒术高专一行人刚巧上了大厦的几层楼,伴随着迅速蔓延开的咒力波动,几人脚下的地砖毫无征兆地消失,下面多层的钢筋水泥也好似被虚无不见边际的黑洞吞噬,跌进了深不见底的空洞。
失去落脚点的支撑,所有人都开始向下坠落,禅院真希眼疾手快地用大薙刀一挑,把因为被砸到肚子而“嗷”地叫了一声的胖达拦腰勾过去,紧接着扭头去找稍远一点的两个同学时,目光却扑了个空。
——他们人呢?
禅院真希脑海里浮起这样一个疑惑,随即就再次被下坠感吞没了——如果她猜得没错,这种根本深不见底的黑色空洞,并不是咒灵破坏了下面几层楼的地面,而是代表着他们落入了特级咒灵的生得领域。
……
我妻夏野对于咒力的感知比起他人要更敏锐一些,所以当漆黑不详的咒力蔓延至脚下的时候,他就果断地直接扑向了还没反应过来的银发咒言师。
『咒力没有追着我们两个,反而是向他们的方向过去……咦,死后的悔恨怨气凝聚成的咒灵,竟然连是谁杀掉他们的都记不得了吗?』
黑色咒力作用的范围有限,在空洞蔓延到界限的边缘,我妻夏野及时地将狗卷棘扑了出来,反应速度稍差上一筹的狗卷棘只觉得腰上一紧,随即胸口上就埋了一个毛茸茸的粉色脑袋,视野里出现了一片天旋地转。
我妻夏野紧紧地搂住银发咒言师的腰部,把脸埋在咒言师带着体温的胸口,两个人跌出空洞后还在地上刹不住车地滚了好几圈,然后才在扬起尘土的地板上停了下来。
“咳咳……芥菜?”
狗卷棘被扬起来的灰尘呛地咳了两声,紧吞了两口唾沫后才摆脱嗓子发痒的不利情况,袖筒里的手牢牢攥住了一瓶润喉糖浆。
和胖达以及真希失散了……接下来可能会在面对特级咒灵的情况下落单,是一个非常不利的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