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你的意思是……”
“谢无在里面夹了字条。”江肃敛眸轻笑,道,“我觉得,这应当是谢无送给你我的贺礼。”
李寒山:“……”
若照江肃如此说,谢无连温青庭看个春宫图都不太高兴,他为人这么正派,那自然不可能长久地让温青庭在外偷偷观察江肃与李寒山的举止。
“你放心吧。”江肃揽着李寒山的脖颈,主动屈膝抵住了李寒山的腿,再缓缓上顶,动作轻缓,却极尽暧昧,“没有人会听你我的墙角。”
李寒山按住江肃的腿,以手往下穿过他的膝盖,想要将江肃抱到桌上,也想要让江肃消停一些,江肃却勾起腿压住了他的手,眨着眼睛看他,道:“春宵苦短——”
李寒山已按住了他的唇,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极为谨慎,仔细防备着他开口说话,一面认真道:“今日不练那什么双修功法。”
江肃:“……”
江肃舔了舔李寒山的手心。
李寒山顿时一僵,下意识缩了缩手,却还是坚持着未曾将手移开,他实在怕江肃再口出惊人之语,毕竟在扫兴这件事上,江肃可实在比他强得太多了。
屋中红烛摇曳,连桌案都被带着动荡不安,而捂着嘴的喘息低吟,好似更为暧昧动人,江肃抑不住自己的心动,他好似从未有这般的感觉,他看着李寒山,只觉那一刻好似满心满眼都是他,身外的一切都已飘忽远去,他只能看见李寒山,也只能觉察到李寒山的呼吸动作。
他头一回想和李寒山说些暧昧肉麻的话,什么钟意爱慕,好像都无法表达出他此时心中那股几乎满溢出来的情感,他忍不住想要开口,话语却被闷在李寒山的掌心之后,除了些许喘息闷哼,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罢了罢了,他想,他与李寒山早已如此亲密,有些话就算不说也并无大碍,李寒山心中清楚,他自己也很明白,既是如此,那就算略过这个步骤,显然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至少在眼下,他不需多想,也不该去多想。
他与李寒山的时间,很可能已经不多了。
……
那试图偷窃钥匙的黑衣之人,还是没胆子再回来尝试一次。
那些人已知道了江肃和李寒山在此,若他想要留得命在,自然不敢再跑来此处闹事,而江肃想,他们的目标是钥匙,只要自己将钥匙带走,花时清就不会再有危险,他也只能嘱托花时清一路小心,早日返回苗疆,而后便同李寒山一道动身,想要尽早返回止水剑派。
临别之时,花时清思来想去,也不知还能对江肃再有什么嘱托,他只能握着江肃的手,认真同江肃说道:“江少侠,你与少主二人情意深重,我本已没什么需要更多说的了。”
江肃点头,正要同他说一句珍重再会,却不料花时清轻轻叹了口气,忽而又冒出了一句话来。
“江少侠你那日问过我,两人既为爱侣,究竟有什么事是一定要做的。”花时清道,“我思来想去,觉得爱侣之间必须要做的事,着实因人而异,若是一定要说……除了理解与坦诚之外,应当并无其他。”
江肃一怔,他认真琢磨花时清这句话,想着自己好像对李寒山并不坦诚,至少系统与红缘值一事,他觉得不好解释,便一直瞒着李寒山。
“理解一事,不必过多解释,江少侠应当明白。”花时清微微皱眉,“反是这坦诚二字,并非是要你二人将所有秘密都告知对方。”
江肃不明白花时清的意思。
“人总会有自己的秘密。”花时清道,“我说的坦诚,是希望你二人能不隐瞒自己的心情想法,有许多事,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江肃一怔,点头,一面思索自己究竟还有什么事不曾同李寒山说过,可他思来想去,想到的却还是那该死的系统。
他叹了口气,同花时清道过珍重,而后便牵马同李寒山离开了此处,他不敢在路上有所耽搁,想着能省一日便是一日,几乎是日夜兼程赶回止水剑派,还想着节约下来的几日,他可以请师兄想想办法,帮他找出此时他还需同李寒山做的,究竟是什么事。
江肃离开止水剑派已过了许久,那守门弟子见着他,一时几乎未曾回神来,等认出了人,便兴高采烈要跑回去同掌门汇禀,路上的弟子见着他,也欣喜不已,跟着他一道朝里走,一面同他道:“小师叔,您回来得正好,盛盟主也在此处,说要见一见你。”
江肃脚步一顿,蹙眉回首,问:“谁在这儿?”
那弟子答:“盛盟主啊。”
江肃:“……”
“小师叔,他说来此处寻你,我们还觉得有些奇怪。”那弟子说道,“这江湖谁不知道您不在门中啊,不过也真巧,他早上刚来,小师叔你下午就回来了。”
江肃点了点头,说自己知道了,又找了个借口,让跟着他的几名弟子去忙自己的事,而后看向李寒山,神色凝重,道:“只怕不妙。”
盛鹤臣是再清楚不过他不在止水剑派的人,而盛鹤臣又是他们最怀疑的那个人……如今盛鹤臣来此处找他,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分明是上门寻他宣战来了。
李寒山沉默不言,只是握住了江肃的手,道:“你放心,我在此处,他讨不到什么便宜。”
江肃笑了笑,道:“此处是止水剑派,他当然讨不到什么便宜。”
他觉得有趣。
若是在武林盟中同盛鹤臣相见,他或许还有些害怕,那是盛鹤臣的地盘,谁也不知道里面会有多少埋伏,可止水剑派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