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肃沉默了。
李寒山担心他用手会令伤口开裂,那待会儿……李寒山总不会想喂他吧?
他抬起头,正好见李寒山已经帮他盛了粥,而后也蹙眉看着他,说:“你的手……不方便用筷子吧?”
江肃心中一慌,脱口而出:“我……我可以用左手!”
李寒山:“可是上次你……”
江肃:“这次我肯定可以。”
说完这句话,他毫不犹豫左手拿起了筷子,戳上碟子里的小菜,而后一筷子将菜挑飞老远,转头正对上李寒山无言的目光。
江肃很尴尬。
李寒山不再多言,默默抬手,舀了一勺粥,再抬手到江肃面前,正要开口,江肃却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对啊,他喝的是粥啊。
粥用什么筷子!他左手可以拿勺,直接喝都没问题!
江肃咳嗽一声,认真同李寒山道:“喝粥用不着筷子。”
李寒山一怔,明白了江肃这句话的意思,看起来竟还有些失望,委屈将那勺子递给江肃,而后自己端起了饭碗。
可江肃平常很少用勺子吃东西。
舀粥尚且顺利,可这桌上的小菜对他而言,显然就略微有些困难了。
他尝试了几次,几乎全部宣告失败,李寒山这才猛地激动起来,二话不说便要为江肃夹菜。
他仍旧像是铆足了劲要讨好江肃,这让江肃简直有说不出的别扭,他皱着眉,好像嘴里的粥都不香了,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同李寒山强调,道:“你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
李寒山:“我……”
“那日你中了情蛊,这不是你的错。”江肃直接挑明此事,道,“你不必如此内疚。”
李寒山沉默片刻,还是开口,道:“可做出错事的人的确是我,我还害你受了伤……”
不仅如此,江肃伤的还是手。
对一名剑客而言,最重要的手。
“既然你已知道是你“害”我受了伤,下回再有这种时候,你能不发呆避开吗?”江肃微微蹙眉,却又担心反令李寒山更加自责,便放缓音调,温和同李寒山道,“你不必事事责怪你自己,我都不怪你,你又何必如此。”
李寒山:“……”
他只能微微垂首,不去接江肃的话,也不同江肃言语。
江肃喝了几口粥,他被李寒山挑着想起了这件事,脑内不由便开始胡思乱想,犹豫片刻,还是小心问李寒山,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李寒山不住摇头。
江肃这才松了口气,道:“那也好,不记得就算——”
李寒山:“但是我会负责到底的!”
江肃:“……”
“我绝不会当做这件事不曾发生。”李寒山满面严肃,“我懂,是男人,就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江肃:“你不必……我也是男人……你这话是对小姑娘说的吧?”
他几乎语无伦次,不知该要如何才能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没必要,这真的没必要。
什么对他负责?他们发生什么了吗?怎么就开始说要对他负责了?
“你是男人也一样!”李寒山认真说道,“就算你是男人,我也会对你负责!”
江肃:“……”
路过此处想要同江肃汇报情蛊破茧了的花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