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厉冷哼一声,道:“本座遇到你们,自然就不是一个人了。”
江肃:“那我也不可能运功帮你压毒啊。”
谢则厉:“……”
谢则厉看向贺灵城。
江肃:“他武功太差,不可能的。”
贺灵城:“……”
谢则厉冷笑:“你不必胡说八道,有寒山在此,本座根本不需要担心。”
江肃:“他伤没好,还是不了。”
谢则厉:“……”
谢则厉开始咬牙。
他觉得江肃每一句话都是故意在气他,他连饭也不想吃了,怒气冲冲起了身,却正见江肃慢条斯理喝完了最后一口粥,侧首问李寒山与贺灵城:“回去吧?”
贺灵城不住点头:“教主若是要回去,我们送您!”
谢则厉:“……不必!”
他拂袖出门,为了避开江肃,还左右一看,锁定了路边一条小巷,正要绕进去,江肃的声音却又在他耳边飘起。
“这巷子看着就不安全啊。”江肃说,“这么深,若是遇到了死敌,你喊破喉咙外面的人也是听不见的。”
谢则厉:“……”
这人果然还是意有所指!
可江肃如此一说,他经不住便思绪飘飞,开始胡思乱想。
他想起他养在教中的一个小美人,有一回他带那美人离教,便是在城中巷内欢好,那的确是叫破喉咙街道上也听不见的,如今他身中此毒,他禁不住就开始乱想,若是江肃的乌鸦嘴成了真,那……岂不是他……
“你宿敌万千,出门在外,小心一些比较好。”江肃仍是正经劝说,“如今你不可动武,还是别孤身一人出门了。”
谢则厉冷哼一声,二话不说便要往回走。
可他已心生欲念,上次楼鄢传功助他抑制毒性已在数日之前,如今走上几步,竟真的开始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了,这简直就是个恶性循环,他走在大街上,心生绮念,莫名便有一种古怪的禁忌之感,反令他更加面红耳热,心跳加速。
这感觉以往可与他无关,羞耻感这玩意,他惯常拿来折辱自己看上的美人儿,却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全部报复在他自己身上。
谢则厉顿住脚步,禁不住伸手扶住一旁石墙,显然已是走不稳了。
江肃恰好回过头看见,不免一怔,叹气,还没开口,谢则厉已怒而挑眉,气冲冲道:“你闭嘴!”
江肃:“……”
他左右一看,本是想寻条方便快捷的路尽快带谢则厉回去找楼鄢,可不料这么一张望,他先是看见楼鄢好似若无其事地在不远处的小摊前研究绸缎,而后又瞥见一名高鼻深目的异族人正快步朝他们走过来。
那是魔教左护法乌歧。
他好像只是看见了熟悉面孔,便朝此处走过来了,而几步方到他们身边,谢则厉忽而一阵腿软,直接便跪了下去,乌歧反应迅速,扶了谢则厉一把,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疑惑,道:“教主?”
谢则厉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打颤,道:“不必多说,先带我回去,传功给我抑毒。”
乌歧抑不住疑惑,他回首看了一眼贺灵城,像是询问,贺灵城却不知该从何处解释起,只能抓住谢则厉的另一只胳膊,道:“先把人带回去。”
乌歧点了点头,同贺灵城一般将谢则厉带走了,而江肃站在原地,见三人远去,再侧首看一看身边的李寒山,不由喃喃低语,道:“我说得还是太过分了?”
他本是自言自语,李寒山却答他,道:“他或许做过更过分的事。”
江肃从未想过李寒山会说谢则厉的坏话,他心中惊讶,点一点头,在心里想,谢则厉的确活该。
而后他抬起头,看向了神色恍然的楼鄢。
楼鄢正注视着谢则厉离开的方向,缓缓捏紧了手上的绸布。
江肃皱眉,隐隐觉得……好像有些不对。
他从未见楼鄢露出这种神色,他快步上前,走到楼鄢身边,却见楼鄢一瞬恢复了往常神色,转头看向他,竟嘟囔着冒出了一句话,道:“乌歧就看了他一眼,谢则厉反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