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的效果显而易见,阮陌北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自上而下地望着满脸震惊的血族:
“这就是我对你的补偿,足够了吗?”
贺松明确实没什么经验,在阮陌北的挑逗和引导下毫无还手之力,如果阮陌北没猜错,这些年里,他一直都孤身一个,生活在远离城市的血族城堡里。
专门为血族设计的厚重窗帘能够完美阻隔阳光,相当适合做一些事情。
阮陌北还是第一次这样主动,比从前都要更加疲惫,他最后颤抖着呼出口气,侧身躺在床上回味最后的感受时,贺松明也没动。
衣物散落一地,血族的脖颈上多了一些人类留下的痕迹,阮陌北伸出手,指腹轻轻按在上面。
“舒服吗?”
这句话让他听起来像个渣男。
阮陌北看到贺松明缓慢扭过头来,血族眼中的冰冷和防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阮陌北无法读懂的复杂情绪取而代之。
“很熟练。”
贺松明终于坐起身,他伸手捂着胸前的样子像极了被强迫的良家妇男,他绷着脸,俯身将地上的衣服拾起,又从旁边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直接扣在了阮陌北脖子上。
阮陌北伸手一摸,唔,一个……颈环?
或者说,项圈?
上面还带了一块小牌牌,阮陌北看不到上面刻了什么,摸着像贺松明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的这些技巧到底是从哪些男人女人的床上学来的,不过,你确实成功取悦到我了。”
贺松明穿好衣服,阮陌北从他用力到发白的指节,紧绷的后背,和抿着的唇角中判断出他心情很糟糕。
是因为自己表现的太熟练,让他误以为自己跟很多人上过床吗?
阮陌北摸摸鼻子,这种“我醋我自己”的情节让他有点想笑,但他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没有表现出来。
在贺松明起身离开之前,阮陌北轻轻碰了下他后背,指着脚踝上的锁链,道:“能把这个解开吗?”
贺松明冷着脸扔给他一把钥匙,离去的背影在阮陌北眼中,莫流露出一股狼狈。
房门被重重摔上,阮陌北用钥匙解开镣铐,整个人放松地瘫倒在床上。
贺松明大概被他吓到了,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待他。
在他离开的十五年时间里,贺松明有过怎样的经历?从任人欺负,住在福利院的小可怜,是怎么被管家找到的?继承父母遗产和这一栋城堡后,他的生活好像也一如既往的孤僻啊。
天色正在转暗,很快就要到贺松明活动的时间了,阮陌北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贺松明正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看智能手环上的消息。
电子壁炉的“火光”映在他脸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喝过血,他的唇色不再寡淡如纸,只是眉头仍然紧紧皱着,似乎还在被某些事情烦扰。
阮陌北站在走廊上默默望了他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下去,转身回去了房间。
晚上七点,贺松明从一楼大厅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阮陌北实在忍不住腹中饥饿,下楼想吃点东西,他刚一到厨房就看到台子上的保温箱,里面放着做好的食物。
是一份看起来相当精致的盖饭,荤素搭配,闻起来很香。
是贺松明弄得?还是其他没在他面前出现过的仆人?
阮陌北尝了一口,和香味不同,饭菜的味道竟然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有点糟糕——盐放的太多了。
显然做饭的人在途中忘记试口味,又或许那人品尝不出来味道?
但阮陌北还是全都吃完了。
饭后阮陌北忍不住喝了很多水,才把嘴里齁咸的味道漱尽,他回到房间,又看了看书,在感觉到些许疲惫的时候,上床睡觉。
相比起上个世界不断赶路和病痛缠身,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相对安逸的环境,得好好休息才行。
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一切都沉于混沌之中,挣扎着想要冲破禁锢,有一道身影在无法触碰到的远处,阮陌北遥遥望着他的身影,一个名字就在口中,呼之欲出。
但阮陌北不知道那个名字究竟是什么,他完全想不起来,就好像被谁摸去了相关的记忆。
醒来时身上出了一层汗,浑身被痛苦和不甘心的情绪包裹,难受得说不清具体感受,仿佛那个名字承载了数不清的重要意义。
他却将它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