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阿伦,“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阿伦对沈醉的信任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听见沈醉说不用担心,他就果真放心了一般,点点头,收好水囊,和沈醉一起接着跟着商队前进。
傍晚时分,商队停下?来修整,沈醉他们也在不远处生了一堆火。
这大漠中昼热夜冷,若是不生火,定然会被冻伤的。
远处,另一行商人也跟了上来,他们看见在这里?修整的众人,眼神闪烁了一下?。
众人都以为他们也是路人,然而等到两拨人的距离只有不?到五十步之后,后到的那些人忽然从腰间拔除了刀,雪白的刀刃映着如?血的残阳,如?同野兽血迹未干的利齿一般,令人光是看就忍不?住胆寒。
他们运气实在不好,竟然碰见了沙漠匪帮。
商队的人顿时乱作一团,有刀刃劈砍骨头的声音响起,令人头皮发麻。
“跑!”沈醉拉着阿伦,转头不?要命地跑,身后不断传来商队的人的惨叫声。
有人在追他们,刚开始只有一个脚步声,到了后来,脚步声越来越多?,他们嬉笑着:“别跑了,你们是逃不?掉的。”
他们明明可以干脆利落地解决掉这两个少年,却迟迟没有下?手,而是仿佛猫捉老鼠一样,先戏耍他们一通。
最后,阿伦被一根树枝绊倒,连带着把沈醉也拽了下?来。
身后,沙匪已经追上来了,他们放肆地大笑:“游戏结束了,两只小老鼠!”
沈醉回?过头,看见一个沙匪举着刀,朝他狠狠劈下?来,沈醉被吓得下?意识闭上眼睛,却迟迟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疼痛传来。
他慢慢睁开眼睛,想要查看一下?情况,便看见那个沙匪竟然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那把刀刃,距离沈醉鼻尖不?到一指的宽度。
沈醉惊诧的时候,那沙匪已经收了刀,眼睛还痴迷地看着他,但一开口,就暴露了匪气:“只要你愿意服侍大爷我,就不杀你,怎么样?”
沈醉摸了摸脸,原来是方才慌乱间,将?头巾跑丢了。
沙匪已经等不?及了,他丢下刀,就想扑过来把沈醉抱住,但就在这时,一把刀从他背后捅入,将?他刺了个透心凉。
刀尖甚至都从他胸膛处冒了出来,沈醉和阿伦都被吓得一愣,下?一秒,鲜血从那沙匪的伤口中喷涌出来,有几滴溅到了沈醉脸上,将?圣洁无辜的美人玷污了一般。
那被捅穿的心脏的沙匪缓缓倒下?,露出后面站着的,一个陌生的青年。
沈醉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那其余的沙匪,竟然都被这青年给解决了,每一个都是一招致命,死得无声无息。
就在这时,青年抬步,朝他们走过来。
沈醉吓了一跳,警惕地瞪着他。
察觉到他眼神中的戒备,青年先是一愣,看了看手里?刀尖还滴着血的弯刀,恍然大悟地将它丢远,摆手说:“你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经历过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屠杀之后,原本的地方已经不能再呆了,他们找到另一个背风的地方,生火取暖。
阿伦神经大条,经历了这样恐怖的事情,现在刚安全下来没多?久,他就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了。
沈醉对他说:“阿伦,你去睡觉吧。”
阿伦还有些犹豫:“可是……”
他看了看那个陌生的男人,有些犹豫。
沈醉对他笑笑:“放心,有恩公在,不?会再有沙匪敢来招惹我们了。”
阿伦便去睡了,篝火边顿时只剩下沈醉和那个救了他们的青年。
一阵沉默之后,沈醉先问:“还未来得及请教恩公高姓大名。”
青年想了想,才说:“你叫我胡天就行了。”
沈醉注意到他可疑的停顿,心想这应该是个假名。
便又问:“恩公怎么孤身一人出现在这大漠里??”
青年这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来找一个人。”
沈醉觉得他行为遮掩,恐怕身份不?简单,便也没敢再深究,转而说:“小人和弟弟欲前往斗国,不?知道恩公要去哪里?”
青年这次总算回?答流畅了,“那我也去斗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