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想一本正经答:“怕鬼,怕高。”
这些都是之前备采的时候他说过的事情。
董夏还没发表看法,宋一沉就先咕哝:“他怕鬼??鬼怕他还差不多。”
鬼屋综艺庄想的表现实在是吓到宋一沉了。
大骗子!
董夏失笑。
庄想无奈耸肩:“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不信也没办法。
现场排名公布的录制结束之后,大家陆续和老师告别离开。
二公结束之后的安排和一公类似,会有一个小假期用来给选手们放松,以及做各种商务活动——当然,还是少不了每日的练习直播,只不过是自由练习,相对其他时候能够更放松一些。
总而言之,这是忙碌之后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也可能是暴风雨来临前幽深寂静的夜晚。但不管是哪种,选手们还是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甚至有可能是他们留在基地最后时刻的小假期的。
解散之后,宋一沉凑过来想让庄想陪他去染头发,神色憧憬:“我想染个亮一点,但又不是很亮的颜色。”
庄想也很感兴趣,正想应允,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项燃。
项燃还站在台上。
董夏正在和他说些什么,他站姿如笔挺的松柏,投下来的目光静静落在庄想身上。
他没有说话,甚至眼神也没有威逼利诱的意思,很平淡,很宽容,做足了放任庄想和朋友一起去玩的平和姿态。
可庄想忽的一愣,心口酸胀得有些难受。
他想起很久以前,他放学和朋友们相约打篮球,一不小心放掉项燃的鸽子。
当时的项燃就一个人默默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的热闹,少年人修长的身影落寞又沉默,挤满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难过。可他对此一言不发一字不提,甚至在庄想过来的时候一如既往勾起一点笑容。
他越是不怪罪,越是大度,就越是让庄想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愧疚。
——好像他不该抛下项燃一个人。
这种不明来由的感受不知道是该归于那种心情。
同情心?
不是。也许只是习惯吧?
庄想顿了下,和宋一沉道:“你先去吧,晚点我来造型间找你。”
宋一沉只好同意,三番四次强调让他一定要来,被庄想笑眯眯地应下来。
等他和宋一沉捱到门口好不容易把这个话题磨完,正想往后走去找项燃,却冷不丁撞上一堵人墙。
项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靠得很近,蓝色的眼睛正垂下来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庄想:“……你去演鬼片算了。”
吓得他魂都没了。
听他这么说,项燃弯起唇角笑了下,又很快压下,若无其事道:“我以为你会和你这样那样的朋友一起走。”
庄想疑惑:“这样那样的朋友?”
项燃回答:“形容很多。”
庄想轻笑一声。
听他这个语气,形容的可不仅仅只是“多”啊。
项燃还在注视着他,轻声说:“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庄想和他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谁都没眨眼,直到项燃撑不住闭了闭眼,才在黑暗的视线中听到庄想一声轻笑。他睁开眼,见庄想对他勾勾手指让他低头。
项燃低下头,庄想的手立马放肆地在他头顶乱揉一气,少年话音也放肆,道:“我哪里舍得老妈子独守空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