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李十五……
她赶在此时来,怜舟水润的杏眸多了一抹正色。妇人坐在她身侧,不放心道:“我陪你同去罢。”
李十五再如何危险,那也是大周封王的殿下,她登门,拒不得。
怜舟「嗯」了一声,动作轻柔地放下巴掌大的幼猫,小橘猫缠人地蹭了蹭她鞋面,换来少女低眉浅笑:“回来再陪你玩。”
她翩然移步。
李十五来此特意见昼景,也是特意赶在昼景入宫未归,见一见这抢了她梦中情郎的存在。
多日不见,少女明媚端庄,娇妍更胜往昔。
“见过襄王……”她屈身行礼。
李十五冷笑着不说话,直直盯着。
妇人不怕她,脸色淡然地搀扶少女入座,视线和襄王殿下对上,眼底隐有警告。
十五殿下心慕昼景,待妇人常存敬重,往日算是拿她当半个婆母敬畏,见她扶着怜舟坐得稳稳当当,她眸色阴鸷:“花姨……”
辈分随了昼景,喊得亲切。
怜舟眼帘微动,妇人面无表情,拒人千里:“襄王言重了。”
在场的俱是聪明人,李十五心知拿她没办法,从侍婢手上接过玉匣:“襄南胭脂极好,思来想去,花姨在府里过得滋润,便拿了当地品相最好的胭脂。”她献给妇人,妇人不肯接。
装着胭脂的玉匣被李茗衣不动声色地放在桌子。
正堂寂静,三人谁也没先开口的打算。
李十五来者不善,挑剔嫉妒的目光如刀子刺在怜舟身上,她手里捏着帕子,悬在腰间的玉佩穗子招了注意。
“这玉佩不错,哪来的?”
“阿景送的。定情信物。”
李十五寒了脸,不再吱声。
气氛沉沉,隐有剑拔弩张之意。谁也不肯示弱,李十五不肯,怜舟更不肯。李十五就是个疯子。
从前疯,现在更疯,小脸白得和青天白日活见鬼一样,哪怕坐在这,她都能闻见她身上被情?欲侵染的混乱污浊。
少女秀眉蹙着。
李茗衣见不得她一副狐媚子招人疼惹人怜的蹙眉样,刚要刺她两句,昼景从外面赶回,得知十五殿下登门,来得极快。
“景哥哥!”李十五笑着起身迎接她。
昼景进门,视线掠过她去看一身白裳的少女,心落回原处,看她无恙,这才皱眉道:“襄王来此做甚?”
她态度冷漠在李十五意料之内,好在她并不介意就是,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好,她懒得再争风吃醋,眼睛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几月不见,景哥哥风采逼人,她上前两步:“想你了,来看看。”
她当着怜舟的面言行肆意,很是不把人放在眼里。
离近了,那股妖气更重了。昼景不错眼地瞧她,眉心焰火忽隐忽现。
李十五热切地和她对视,历经百般花样的身子深处自然而然起了酥?痒,气息紊乱。
看得不止怜舟心生厌恶,妇人也沉了脸:这当真是皇家嫡女的体统?看她一副恨不能把阿景吃了的劲头,算得上哪门子王爷!
就在怜舟隐忍不发忍无可忍之际,昼景倏尔退开半步:“殿下,不该吃的东西,不能乱吃。”
“可不吃,又怎么活着来见你呢?”
“殿下现在见到臣了。”
“看不够。”
昼景笑了:“我家夫人还在此,殿下这是要做甚?”
李十五喜欢和她说话,说什么也好,只要景哥哥肯看着她,她笑意绽放:“譬如,把你抢走?我想,昼夫人不会介意罢?”
怜舟淡淡瞥她,弯了唇,轻声道:“阿景,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