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
当年李家村要弄砖窑的时候,那可轰动了,同一个公社的,谁不羡慕眼红啊。
合着……是李村长干的造孽事!
王春梅骂了两句,想想自己盖房子的砖头还是和李家村买的,她心里就泛起疙瘩。
“参儿,咱用李家村的砖头,能成吗?”
“砖窑没问题。”
王春梅松了口气,又骂了李村长两句,“参儿,那被李村长害死的人是谁?天理昭昭,总该有报应的。”
拾参挑眉。
看向院门口。
来人低着头,浑身血淋淋、湿漉漉的站在门口,就静静的站着,身上弥漫着浓浓的黑气,奇怪的是,烈阳居然在它周围形成了一个圈,完全避开了它的存在。
拾参将吃剩的地瓜皮弹到泔水桶里,晃悠的朝院外走过去。
“找我?”
来人迟疑的点了点头。
拾参看它身上有块金红色鳞片,锦鲤鳞!怪不得能在烈阳下行走,是有护身护啊。
“要我帮忙?”
来人又迟缓的点头。
拾参捏住口鼻喊了声,“青衣。”
青衣在拾参身后现身,“公子。”
拾参指着门口的鬼,让青衣带去收拾下,又臭又脏还湿哒哒的。青衣柔声笑,将新鬼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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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收拾打扮过的新鬼,二十五岁,全名邬靖,他爸是宁县大队长邬振兴的小儿子。
邬靖下乡,被分配在李家村。
1972年八月十四这天,他请好了假回家过中秋,却被李上贵杀害,抛尸在芦苇河中。
“我死后,李上贵将我打捞起来,又去乡上报案。警察判定我是失足落水意外死亡,我爸原本不信,是李上贵说我之所以会失足落水,原本是想下河捞鱼给家里添菜的。我爸居然也信了他的鬼话!李上贵会来事,总是借着我的事找我爸,每回的说辞都是不一样的,但李上贵就求过我爸一件事,让李家村把砖窑办起来……那时候,我爸想着下面的村子,总得有集体的生产,就答应了他,但李家村根本没钱办砖窑,拿钱也是我爸走的关系才批下去的,……”
拾参:你爹可能是个傻子!
邬靖看向拾参。
也挺无奈,他也没想明白,他爸当时是怎么想的,就会听了李上贵的鬼话。
他知道拾参很厉害,他死后原本是在芦苇河的,但他运气好,碰上了条红鲤鱼,红鲤鱼给了他一片鳞片,让他能离开河。
有了红鲤鱼鳞片,他离开芦苇河后,就发现自己不怕阳气了,就跟在了李上贵的身边。
李家村有了砖窑后,李上贵就让会计做两本账,贪了不少钱。这些钱他没有拿出来盖房子,都用缸子装着埋在了茅房地里。
也是因为跟着李上贵,他才能遇到拾参。
邬靖求拾参,帮他报仇。
他要让李上贵血债血偿。
拾参在想芦苇河里的红鲤鱼,随口道,“他活着才受罪。”李上贵的婆娘和儿子都以命换命了,他倒不会死,还得留在阳间判罪,后半生凄苦受罪,也同生不如死了。
邬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倒是没反驳。
他黑漆漆的眼瞳里,闪过奇异的光。
拾参,“李村长有业障,自然会还回来!你不必为了一个将死不死之人,徒添烦扰。邬靖,我送你投胎?”
邬靖心里依然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