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婆子不舒服,在自己屋里躺着,拾卫南闹这一出,她能没听见?但她就躲着,也不出面。
拾老头进屋将她拽起来的时候,她就捂着心口囔着心痛,要死过去,要去大医院检查身体,就是不理拾卫南这一茬。
“爹,事儿就这么定了,我不要这个家里的丁点东西,从家里分出去,以后就单过了。每个月我会给你和娘十块钱的孝敬钱,就当儿子不孝吧。”
拾卫东是不会参合他兄弟的事了,他和亲爹打声招呼,就准备回拾参家,然后回乡上,他自己的家。
拾卫南婆娘徒然挣脱妯娌的手,朝拾卫东扑了过去。
“你不能走,你不能走。那贱人是你的,你要带走,你要把她带走,我们家留不得她,你带走。”
拾卫东往后退,将她避开。
“与我无关。”
拾卫南婆娘疯狂摇头,“怎么会与你无关,那贱人就是娘给你生儿子的,就是给你的,你带走吧,我求求你带走啊,我的家不能让她给毁了,我不能让她给毁了,我孩子爹不能被抓去劳改的,我孩子爹不能是流氓罪的。”
她说话,疯狂到颠三倒四。
拾卫东屋子的一面墙塌了,拾卫南在屋里被他爹从床上打到床下,屋子里的动静和说话声,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只是宁愿沉浸在拾卫南会犯流氓罪被判劳改的念头里,也不相信拾卫南会真的抛弃她,他会要武香的话。
拾卫东的眼神非常陌生,看着这一大家子的人是陌生的。
“与我无关。”
转身就走。
这一回,没有丝毫的停顿。
拾卫南婆娘就是喊破喉咙,跌倒了在爬起来,也没能追上他。
拾家闹的动静大,左邻右舍当然听得见。
拾卫东离开的时候,看热闹的人还大声问了他一声,“卫东,你家里在闹什么呢?是卫南吧?瞧着都是光着的。”
“是墙塌了吧?”
“不知道了吧,卫南和其他女人被捉在床上了,他婆娘正在闹呢。”
“没瞧出来啊,卫南那二两肉真厉害啊,那女人叫的声音,我听了心里都麻的。”
“是没看出来……”
拾卫东当没听到他们瞎起哄的话,回到拾参家的时候,脸色还非常难看。
王春梅把他要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好了,看他脸色不对,估摸着是和他爹没把话说到位,两人闹的不愉快而已。
“张大伯要去乡上,我喊他等你,现在该到村头了。”
张大伯会赶牛车,正巧他要去乡上办事,就搭了个顺风车了。拾卫东没让王春梅提东西,都往自己身上揽。
王春梅咧嘴,“大哥,说句不好听的你别不高兴,你别看我不会干农活,我的力气可比你大,你信不信?”
半桶鱼就五十几斤了,还有半袋子地瓜粉和葛根粉,二十斤地瓜干和两颗大白菜。野鸡兔子这些肉她嫂子回家的时候,装了不少走,这回就不装了,等半个月她让参儿给他们送去。
“麻袋装的你背着,这鱼我拧,走走走,别啰嗦。”
拾卫东看王春梅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看她拧鱼的确不吃力,就没在客气。
拾参蹲在台阶上,和他拜拜手,“大伯一路顺风。”
拾卫东脸上总算有了笑容,语气轻松,“等大伯回去,就把你读书的事办妥,这学期是赶不上了,等下学期九月份开学,你就和小妹一起去。”
拾参,“……”还记着让他去读书呢?
拾卫东看向古赋声,这个年轻的男人在他眼里依然是危险的,不过,现在他知道拾参的本事,也就相信这个男人就算是有坏心思,也是伤不到拾参的,他就放心了。
古赋声朝他微微点头,“走好。”
拾卫东,“!!!”
一路顺风听着还行,这声走好,怎么就那么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