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说这个干嘛,”白艳茹微皱了下眉,又嗔怪沉思鸿,“你也是,跟他灌输这些干嘛,非得把孩子搞成不婚主义?”
“我们这是随便讨论,”沉思鸿不以为意,“沈喆现在小,本来就多变。”
沈喆没再加入父母的闲叙,闷闷地低头吃饭,没过多久向他们告辞。
他不愿考虑太现实的问题,可能引起与父母的对立只是一方面,另一层面看,现实本身就在提醒着他感觉的不可靠。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公园跳舞的人群已经散去,外面静悄悄地,关好门窗后更是了无生息。沈喆把节后的上课内容过了一遍,打算睡觉的时候接到了梁赫的电话。
“你还没睡呢吧?”
“没有,”沈喆算了一下,梁赫跟自己差了七个钟头的时差,应该是下午,“你现在没事?”
“嗯,自由活动。”
“法国好玩吗?”沈喆靠在床上,抚弄自己的抱枕。
“还行,”梁赫说他在香榭丽舍大街上,前面就是凯旋门,“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沈喆意识到他指的什么:“你要给我买礼物?”
“对啊,难得来一次,”他说,“LV的包怎么样?LV专门店离着不远。”
“你千万别,”沈喆果断否决,“别买LV。”
“为什么啊?”梁赫对奢侈品了解不多,但听说这是个大品牌。
“在国内我就算用LV的正品也会被人当成假货。”
“这么邪乎?”
“嗯,”沈喆告诉他,“说不定还觉得我装B。”
“算了,”梁赫又没别的主意,“那你想要什么?”
沈喆低低地笑了几声:“没关系,想不到合适的就别买了。”
“别啊……”
“如果你没有特别想买的,说明也不是多么吸引人,何必花那个钱呢。”沈喆打了个呵欠,调暗了床头的壁灯。
“你现在怎么这么会过日子了?”
一来一去的对话隐约透着怪气。
“嗯,那也挺好的啊,”他的唇贴着手机话筒,“我要睡觉了,晚安。”
挂了电话,沈喆终于发觉刚才的话哪里不对劲了,说得就跟他俩一块过日子似的,而梁赫竟也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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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梁赫回国。除了给朋友亲戚带的各种巧克力或纪念品,他还是送给沈喆一份特别的礼物,而且对方完全意想不到:是一瓶男士香水。
“你——你怎么会买香水?”
“不知道,感觉适合你吧。”
买礼物倒不是受经理蛊惑。他正好走到那条街上,想着说不定沈喆有需要的东西,打了个电话询问,沈喆拒绝后也就放弃了念头。
后来,他看到一家化妆品品牌店的广告上打着“自由的爱”的标语,出于好奇,进店询问。
店员介绍,“爱”有多种层面的意义,可以是刹那,可以是永恒,可以是热烈的渴望,也可以是从不宣之于口的隐秘……但它们的共性都是纯粹,并且是自由的。香水的主题就是引导人们在“爱”的体验中找寻自由,抛开束缚,直面内心。
解说天花乱坠,梁赫也明白都是广告包装,但是握着蓝色外壳的瓶子,他还是产生了尝试的意愿。店员把试用装交给他。
有柑橘的果香,有醇厚的檀香……其他的他说不出来,混合在一起后有种天然沁心的清爽,仿佛并非出自人工。
他想到了沈喆,而且在不知不觉间完成了付款。
当然,他不打算在沈喆面前复述店员那堆花里胡哨的理论。
沈喆拆开包装,表情略有纠结:“可是我们这边男生用香水有点奇怪吧?”
“你还在乎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