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沉并未拒绝,只说一切看岑羽,狐老却以为岑羽如今靠孵龙才从凡人飞升做了仙官,万不可能轻易放手他用来傍身的凭借,必不能轻易同意,便默声作罢,不再多提。
如今眼看着岑羽他们要走了,正是边目送边舍不得的时候,龙崽们扭头甩着尾巴呲溜一下飞进山林不见了,狐老心底顿时老泪纵横:果然年纪大了,便容易舍不得孩子。
一群将领也是,前些时候有多开心,如今便有多苦闷。
却忽听岑羽对沧沉道:“两个崽子喜欢,那就留下好了,反正在殿里也整日钻泥巴,还不如在山里有这么多人陪着野。”
众人:!!!
大嫂万岁!!
连树上躺着的若白都为此挑眉,特意同沧沉传音道:没看出来,你这位竟这般的‘达理’‘贤惠’。
地上站着的沧沉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若白:可惜。可惜他如今不过给你龙族孵个龙,哪怕被你许诺,得你的金纹,他与你也并未有多大多深的瓜葛。
你当我看不出来?怕是他如今对那些崽子的情意,比对你都多。
沧沉:……
若白成功掰回一局,哈哈哈地笑。
骤然间,山林深处树倒目倾、风起云涌。
岑羽正与金护、乌延他们道着别,闻声扭头,才发现原本站在他身边的沧沉不见了。
金护、乌延他们见怪不怪:“龙虎争斗么,自古有之。”
岑羽回头问乌延和金护:“怎么忽然就打起来了。”
金护:“也不能说忽然吧。”
乌延对岑羽道:“我记得早年有一次,他们也就是路过的时候相互看了一眼,便直接开打了。”
岑羽理解了一下,这大概就是:“你瞅啥、瞅你咋地”的远古神版本。
那厢,山林深处,沧沉和若白早打完了几个来回。
打完后,两人各自分立,继续一个在树上,一个在地上。
若白匀了口气,居高临下,主动喊停:“到底为止罢!你我如今不过彼此彼此而已。”
沧沉丢过去一个“谁同你彼此彼此”的冷淡眼。
若白好笑:“我‘不得’,你也‘不得’,怎么不是‘彼此彼此’?难不成你以为你将人日日摆在眼前看着,同他说说话,与他睡张榻,再把龙尾变出来给他摸一摸,你便与我不同了?”
若白的身影出现在地上,隔着段距离,与沧沉面对面。
既然是他主动喊停,如今又确实要沧沉、岑羽帮一把,他便主动对沧沉“示好”道:“我好歹早你许多年品尝情爱滋味,如今便好言相劝几句。”
话音刚落,若白的身影又在原地消失了,接着凭空出现在沧沉身侧,手一抬,按在沧沉肩上。
若白:“情爱之事,其中最经不得的,便是欺瞒与谎言。”
若白:“以此为始,日后再多恩与爱,迟早也会心生嫌隙。”
若白侧头看沧沉:“比如你将尾巴给他,他不知内情,只当做普通毛尾巴在摸,摸得那般欢喜,哪一日若是被他知道……”
返程大部队那处,岑羽抱着盘睡的小奶龙,与狐老与众将领一一道别。
又唤回不肯走的两只崽子,好好撸了一把,叮嘱它们在不拒山玩归玩、皮归皮,若狐老、将领们教他们东西,还是得认真地坐下来学。
一切结束后,沧沉还未回来,乌延悄悄将他喊去了一边。
岑羽以为乌延是想要果酒,却听乌延分外认真道:“不拒山有我们这些不开化的乡巴佬,说白了就是座野山。”
岑羽心道这怎么还自谦上了。
乌延:“但天界与这里不同,处处都是教条、礼法,约束颇多。”
岑羽点头。
乌延想到什么,耳尖微红:“我不知从前在天界的时候,你与龙哥是如何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