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您请坐吧!”炭治郎最先出声,他站起来替童磨搬来一张椅子,“不用在意我们的!”
童磨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炭治郎放在身边的箱子,随后在时律正对面坐了下来。
啊啊啊,属于无惨大人的血液开始躁动了,有生之年我竟然也能体会到这样浓烈的感情,虽然是借他人之手,但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
虽然表面上依旧不动神色,但是童磨的身体已经小幅度的颤抖起来,如果还是人类的话,脸上一定会浮现出诡异的红晕——想要吃掉他,不不,不能这样,要好好保护起来,关起来,最好是关进房间里,每天能偷偷看一眼就满足了……
无惨对时律的感情经过漫长时间的发酵已经变成了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想要吃掉他,爱着他,惧怕着他的武力,想要接近又不得不远离,自我欺骗与对残酷现实的认知……所有的东西混合在了一起。
占有欲、爱意、恐惧、食欲、保护、珍惜……
这些童磨活了两百多年从来没有体会过一丝一毫的情感,渴望而无法理解的东西,他仅仅是注视着时律就已经全部得到了。
如同神明的恩赐,上天给予的奇迹。
从小被灌输自己是神之子这一概念的童磨其实打心底里不相信神的存在,变成了需要食人的恶鬼后就更加嗤之以鼻了,但是现在他有点相信宿命这种东西了。
变成鬼的意义一定就是今天吧?
一定就是为了今天这份感情吧?
坐在童磨身边的炭治郎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这位先生……您身体不舒服吗?好像一直在颤抖呢。”
“因为是走夜路过来的,所以感觉有些冷吧,一会就没事了,不用在意。”
童磨迅速的扯了个谎,但还是吸引了斑的注意。
这小子,什么眼神?
斑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把嘴里叼着的一片牛肉放回了生鸡蛋液里,仔细打量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童磨。
刚刚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点像是鬼舞辻无惨。
斑倒不是说打不过无惨,也并不害怕他,只是对那种哪怕只剩下一丁点也能再生的能力和如影随形的粘腻恶意感到恶心罢了。
“喂!你这个家伙!”伊之助突然把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吃饭就吃饭,一直盯着希维斯看什么!还笑得那么恶心!是来找茬的吗?”
“一看到你我就不爽啊!一会儿出门打一架吧!我要把你揍趴下!”
“等等,喂!伊之助!”炭治郎拼命按住伊之助想要拔刀的手,“不可以这样做!要有礼貌才行!”
“谁管啊!这个恶心的家伙用那种眼神看着希维斯!”
“……什么?”炭治郎知道伊之助是不会说谎的那一类型,于是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童磨,却只看到了他乖巧的微笑。
“我明白了。”炭治郎决定先祭出杀手锏,“伊之助你是做不到吧。”
“因为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吃饭,所以现在感觉不好意思了,想要找借口出去吗?”
“既然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呢,毕竟每个人的交际能力都不同,像伊之助这样会对着陌生人发火的人也是有的。”
但是这次伊之助却没有像炭治郎想的那样被激起胜负心,还是死死地盯着童磨不肯放弃。
善逸端着碗叹了一口气,挪到了时律身边坐下,继续吃起来,“嘛,又开始了,希维斯先生,我们自己吃就好了,不要理笨蛋。”
“好啊,要再加一盘肉吗?”
时律淡定的承受着童磨的目光和两小只的争吵,常年处于修罗场中,他把无视这一技能练的炉火纯青,仿佛这一切的焦点根本不是自己。
店外面突然传来了人群的躁动声,隐隐能听到大家赞美与惊叹的声音。
“这可真是美丽啊。”
“花魁吗?这是花魁吗?”
“是哪家的夫人吧?”
“这样的姿态真是非常优雅,大概有一个很高贵的出身才是。”
走进来的自然是明纱,她穿着一件紫色振袖,不急不慢的走了过来,径直朝着时律的方向而来。
“先生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她轻声说,“后续的事情也处理得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