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明,无名之辈。」
「福缘:极」
「鸿运当头,遇事必逢凶化吉。」
张小元:“……”
这……这是什么意思?
从师兄头顶多出的那几个字来看,大师兄肯定不是八字过硬天煞孤星,他好像就是……就是单纯的运气好?
他甚至不用自己动手,想杀他的敌人都会把自己打成重伤?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
运气这种事!怎么可能次次都中,这一定是巧合!
可就算这只是巧合,从恬的那些手下也已不敢动了,而洞穴外传来狗叫人声,屁墩与其余衙役终于赶到了,他们气势汹汹冲进洞穴,便见一群如初生小鸡崽一般瑟瑟发抖的蒙面大汉,与地上重伤昏迷不醒的一男一女两名贼匪,一时竟不知眼下究竟是何场面。
半晌,方有衙役开了口,高声称赞,道:“陆少侠果真武功盖世,了不起啊。”
张小元:“……”
文亭亭:“……”
文亭亭拉住了张小元的胳膊。
“我我我决定。”文亭亭惊恐说,“以以以后离你师兄远一点。”
42.
贼匪尽数被捕,甚至不曾过多反抗,而被救出的新娘们却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接连看到两名贼匪意外重伤,张小元觉得自己也受到了惊吓。
不管怎么说,至少各家的重金酬谢是稳了。
他们回去就可以为师门盖青瓦房啦!
他们走出洞穴,此处荒山野岭,衙役要护送各家的姑娘先返回凤集县衙,还要押送贼匪,人手难免略有不足,张小元与陆昭明自然留下帮忙,而张小元心心念着赶紧换下自己这身乱七八糟的新娘行头,到贼匪平日所居的洞穴里看了看,竟然没有一件干净衣服,每件衣服都带着汗臭味,他只能咬牙忍着,待回到凤集县后再说。
他离了洞穴,走到外头,正见陆昭明四处张望,那模样实在像极了一只警惕万分的猫儿,张小元便跟过去,问陆昭明:“师兄,你……怎么了?”
陆昭明说:“有人在跟着我们。”
张小元什么也没察觉到,他想他们刚抓了一波贼匪,也许是余党,便也有些紧张:“那我去告诉文捕头。”
陆昭明抬起手,让张小元先不着急去找文亭亭,他正要说话,却见昏迷了许久的从恬醒了——衙役虽已将她捆住了,可似乎捆得太松,她不知怎么将绳子挣开了一些,正不住反抗,陆昭明像是要过去帮忙,朝那边走了几步,将剑自剑鞘中抽出,忽而猛地回身,将剑鞘朝一旁的草丛中打去。
那草丛内蹿出一个蒙面身影,看身形像是女子,匆匆避闪,陆昭明的剑已到,她不得不再躲,那身子朝边上一躲,陆昭明的剑鞘已脱了手,正打在她的后心,那女子猛地趔趄一步,竟直接就喷了一口血。
张小元还愣在原地,脑中先想师兄下手还是这么重,接着便意识到——
师兄怎么又丢剑鞘!师父知道又要伤心了啊!
等等,这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躲在草丛里?
眼见着那女子要逃,张小元急忙朝她头顶一看,那儿正飘过一行字。
「邢妍,魔教右护法,魔教教主莫问天派其暗中保护少主裴君则,几日前方行至凤集县,听闻少主为劫新娘一案万分忧心,便私下调查,为主分忧。」
张小元:“……”
师兄!打错了!她是好人!
不,魔教的人,说是好人,好像也不对。
邢妍受了伤,又觉得陆昭明下手重得好像想要她的命,若是不逃走,也许会将小命都交代在这个地方,眼见陆昭明长剑将到,她匆忙抬手,袖中蹿出烟尘,将她笼在其间,陆昭明皱眉挥散白烟,人却已经不见了。
……
张小元却看得清楚。
他虽然也不知邢妍在何方,却眼睁睁看见那行字一路远去,越来越小,消失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