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洞外一人说道:“‘一时没把持住’是什么意思?”
二人同时惊得跳起,回头见说话之人是白映阳,更加魂飞天外。
白映阳面色铁青,一步步走到二人跟前,一字一字道:“‘一时没把持住’是什么意思?”
温玉福慌得手足无措道:“这……这……”
白映阳瞪住他,冷冷道:“你说,‘一时没把持住’,是什么意思?”
温玉福给他如炬的目光逼得连连倒退,“我、我”了半日,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上来。
其实白映阳何等聪明,大清早见二人在此相会,又这般对话,已然猜到七七八八,只是他不愿相信,故逼问温玉福,只盼他说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可他始终不说,白映阳身子愈发冷了。
张绣元见状咬了咬牙,大声说道:“这事不怨福儿,是我对不起你!”
白映阳调转头看向她道:“你说什么?”
张绣元黯然道:“是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
白映阳手足冰冷,颤声道:“为……为何……”心念一转,蓦地回身抓住温玉福衣襟,厉声道:“是不是你强迫她?”
温玉福歉然道:“我是……一时糊涂……”
张绣元道:“你莫怪他,他没强迫我,是我自己把持不住……”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金链子,递给他道:“这个金锁是你的,我现下还给你。”
白映阳大惊失色,如何肯接,颤声道:“为何……”
张绣元凄然道:“你一直待我很好,只是我……已非完璧……再也配不上你了!”说着把金锁往他手中一塞,双手掩面,奔逃而去。
白映阳望着她的背影,脑子一片空白,呆了半晌,抬手打了温玉福一个耳光,大声道:“你明知道阿绣是我未婚妻,为何要碰她?”
温玉福道:“对不起……”
白映阳又打了他一个耳光道:“阿绣向来与我好,她又是洁身自爱的好姑娘,怎么会对你把持不住,一定是你强迫她的,是不是?”
温玉福又道:“对不起……”
白映阳又打了他一个耳光道:“天下女人都死光了吗?你干么偏要勾引别人的老婆!一会缠着小桥儿!一会缠着阿绣!”
温玉福脸色惨白,不知如何作答。
白映阳见他不说话,更加愤怒,将他推倒,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温玉福练过武,虽然不高,也比全无功夫的白映阳力气大,但他心怀内疚,并不还手,低着头,任凭对方打了泄愤。
可没隔多久,突觉有暖暖的水滴到脖子上,跟着有什么砸在肩头,身后原本打他的白映阳此时没了动静,温玉福大感奇怪,回头一看,白映阳伏在自己背上,嘴角淌血,竟已晕厥。
原来白映阳心中悲愤难遏,捶打温玉福时又太过激动,气血一阵狂涌,竟尔吐出血来,随即天旋地转,两眼一黑,摔在温玉福背上,就此人事不知。
温玉福大吃一惊,抱他返回西厢院,命少施春画赶紧救治。
张夫人闻讯赶来看时,白映阳刚巧转醒,扑在她膝上大哭道:“娘娘,阿绣要跟我分手,这可怎么办?”
张夫人把其余人打发了,轻抚他头怜惜道:“我都知道了,阿绣适才对我说,她说她……跟福儿……唉!”
白映阳咬牙道:“福儿玷污了她身子!”
张夫人皱眉道:“你们一直很好,她怎么会突然跟福儿……”
白映阳怒道:“定是福儿强迫她,福儿专门喜欢抢人家老婆,先前纠缠小桥儿,现下小桥儿不在,他又来纠缠阿绣!”
张夫人惊道:“你别胡说,福儿怎会纠缠小桥儿?”
白映阳急道:“他以前爱慕小桥儿,还求过婚,小桥儿不理他,他就来纠缠阿绣!”
张夫人仍不可置信,隔了良久方道:“可我之前说把阿绣许给他,他没答允啊……”
白映阳急道:“他那时想娶小桥儿,自然不答应,小桥儿只爱老虎,他知没指望了,就把主意打到阿绣身上!”
张夫人摇头道:“福儿对我说,他只把阿绣当亲姐姐。”
白映阳一愣,又顿足道:“那必定是春画秋画搞鬼!他们一心想让福儿娶阿绣,好维护温家产业……还有上回我打了春画,他一定怀恨在心,要报复我!说不定就是春画偷偷喂阿绣和福儿吃春|药,否则他们并无男女之情,怎会把持不住?”
张夫人心道:“秋画对温家忠心耿耿,年初时,确是他向我暗示想让阿绣跟福儿成婚,我虽回绝了,但若他一心要撮合阿绣跟福儿,从中使计,倒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