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笑道:“对对对,来人,快送入洞房!”
众丫鬟应声一拥而上,把白、张二人往内堂推。
白、张二人走在廊道上,相互看着彼此,想到即将洞房花烛,又是喜欢又是害羞。
就在此时,门外猛听一女子厉声喝道:“臭道士,胆敢坏老娘好事!”随即便是“噌”的剑刃出鞘声,接着“乒乒乓乓”一阵兵刃交错。
二人一惊,忽见四下冒起一团团粉色迷雾,霎时间,簇拥着他们的一众丫鬟全然不见了。
张绣元大吃一惊道:“这是怎地了?”
白映阳亦不知是何缘故,二人一同返回大殿,殿中全是白雾,适才见到的白夫人和一众家丁已不在,连张夫人也不知所踪。
张绣元大急,直喊:“娘娘,娘娘,你在哪儿?”
白映阳也在找张夫人,却听张绣元又叫道:“小白羊,你在哪儿?”白映阳一惊,回头连张绣元的踪影也消失在迷雾中!他大惊失色,此刻迷雾渐渐消散,大殿仍是大殿,黑压压一片,空无一人。
白映阳叫道:“阿绣,阿绣!”叫了半日,却哪有人答应。
正心急如焚,但见殿外的柳树林蝉鸣皆无,如死般寂静,他有些惊惶,忽而一株柳树底下红影晃动,定睛一看,是名红衣女子,观其身形,竟是白夫人,连忙上前问道:“夫人,你可曾见到阿绣?”
白夫人回过头,满面慈祥,微笑道:“孩儿,你怎地不叫我娘娘?”
白映阳道:“娘娘。”
白夫人笑道:“乖!”
白映阳道:“阿绣……你把她带去哪儿了?”
白夫人道:“她如今正在房内睡得香甜。”
白映阳微感宽心,又道:“那我娘娘呢?”
白夫人道:“我就是你的娘娘啊。”
白映阳道:“我是说……阿绣的娘娘。”
白夫人笑道:“她的娘娘自然在她家中啊。”
白映阳怔道:“什么?”
白夫人微微一笑,说道:“我今夜在烟雨湖畔,瞧见你们一行在放河灯,之后你又和阿绣在岸边散步,便命胡女把你们引到家中。”
白映阳道:“原来在烟雨桥上的那位胡氏就是胡女。”
白夫人笑道:“正是。”
白映阳道:“你为何要把我们引到这儿?”
白夫人柔声道:“傻孩子,你是我孩儿,总是寻不到回家的路,我自然要设法引你来,今夜得见你成婚,为娘很是欢喜,你在九泉下的爹爹也该安慰了。”
白映阳奇道:“寻不到回家的路?”
白夫人垂泪道:“你离家时年纪尚幼,记不住回家的路,自然回不来。”
白映阳点点头,突然想起她适才说长命金锁,又问:“你说的长命金锁,那是什么?”
白夫人笑道:“你刚出世时,我与你爹爹特地请人为你打造一只保平安的长命金锁,上头刻有你名字中的一个字,还有生辰八字。金锁就挂在你脖子上,你且取出来瞧一瞧。”
白映阳道:“我与阿绣订有婚约,长命金锁交由她保管。”
白夫人笑道:“原该如此。”
白映阳道:“我年幼时为何会离家,是给人贩子拐去吗?”
白夫人眼眶一红道:“有一个恶人,闯进咱们家里,要杀死所有人……你哥哥带着你逃到外头去了……当时你很小,还不满两岁……”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白映阳心中一酸,取帕子给她拭泪。
白夫人哭道:“那恶人走后,我就到处找你们,却怎么也找不到,又不敢搬走,生怕你们回来找不到家……”
白映阳见她思子情切,也感难过,问道:“你可知那歹毒的恶人是谁,他为何要杀咱们?”
白夫人摇头道:“他蒙着脸,我瞧不清他模样,也不知他为何要杀人……我只认得他一双眼睛很是吓人,瞧得我全身颤栗,如芒刺在背般……”她说着就打个寒颤,显然对此人的眼神害怕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