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英不怕被监控拍到脸,堂而皇之的“扶”着简安然从大门离开,经过一楼大厅时还和前台客服打招呼:“他身体不舒服,我送他回家。”
“阿姨你真是个好心人。”
前台毫无警惕性,目送孙秀英带走简安然,直到许久以后才猛然发觉不对。
……
咚!
将简安然塞进面包车后,孙秀英发动车子,并直言不讳:“简安然,为了杀你,我准备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混到你们公司做清洁工,加入芒果肉的米饭酱也是我在半年前就准备的。”
“呜呜呜……(你快停下!)”
“从一开始,我的计划就是和你一起去死,”孙秀英说,“我知道杀人要偿命,我也知道我儿子落得那样的下场是他自作自受!但他是我儿子!他就算杀人放火伤天害理也还是我儿子!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他!欺负过他的人都得死!”
“呜呜呜呜呜(你疯了吗!)”
因为嘴巴被封,简安然无法说话,但孙秀英能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
她脚踩油门疾驰在春节前夕的黑夜,沿高速公路出城,一边开车一边宣称:“我儿子死了,所以你也必须跟着我儿子一起死!”
“呜呜呜!呜呜!(神经病!疯子!)”
本就芒果过敏的简安然被孙秀英的疯狂弄得很无语。
好在他很快就意识到孙秀英已经彻底发疯发狂,哪怕他没有被封住嘴,照样说什么都不管用,与其浪费力气挣扎,不如趁着孙秀英开车的间隙,想办法弄开绑手脚的绳子,为自己找一条生路!
如果,我不是芒果过敏的体质的话,今天也不会……
……
吱——咔!
面包车突然停住,在高速公路的一个岔道口。
孙秀英下车,手持杀猪尖刀。
她打开后车门,撕下封嘴的胶布,对被芒果过敏折腾得已经奄奄一息的简安然说:“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我就想知道……知道你打算干什么……”
简安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干什么?”
孙秀英晃了下手中的杀猪刀,说:“首先,我要一刀结果你的命,然后,我会开着这辆车冲进河里!等他们找到你的时候,你的尸体已经被河里的鱼虾咬得破破烂烂不成人形,死无全尸!是不是听着就很美好?”
“……你……你不怕死吗?”
简安然忍着芒果过敏的痛苦,反问孙秀英:“……我不知道溺水而死和缺氧而死哪种感觉更可怕,但是肯定比被你一刀毙命更可怕,不过你现在应该只想快点要我的命,然后和我一起葬身鱼腹,对不对?”
“对!”
孙秀英舔过干涸的嘴唇,眼睛血红。
“如果时间允许,我会把你的心挖出来,祭奠我儿子!”
“可惜你根本不知道你儿子的尸体在哪里!”
简安然努力拖延时间:“齐宵平执行死刑的时候,你丈夫在坐牢,你在国外,你们齐家孙家的那些亲戚都对他避之不及,死后甚至没有人领走他的尸体。孙秀英,你恨我,但你更该恨你那些连给你儿子收尸都不愿意的亲戚……他们……他们才是真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你……你……”
孙秀英被简安然说得心动,眼珠麻木地转动着。
简安然又说:“如果你按原计划杀了我然后自杀,你的那些狼心狗肺的亲戚们又该由谁惩罚?他们比我过分一万倍,也比我恶毒一万倍,还不用被惩罚……”
“不会被惩罚……”
孙秀英的情绪因为简安然的话语再次激愤。
“不可以!不可以!他们怎么可以没有惩罚!我儿子什么都没做就死了!太不公平了!”
“是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