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意识到对方今天心情不好,而他拉着对方絮絮叨叨那么多。
谢亦舒很有眼力见地起身:“宁师兄,我还有些葡萄酱没送完……”
他顿了顿:“今天让你心情不好的那件事,如果你哪天想说了,可以来找我。”
“哪怕你那时和主上正有事?”
谢亦舒以为宁不啄还有心思调笑他,脸一红,道:“当然,道侣哪有朋友重要!”
宁不啄提提嘴角:“去吧,等我想说了,我去找你。”
他看着谢亦舒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张开手臂,慢慢倒了下去。
用最不符合他身份的姿势,躺在地上,看着院里一方苍蓝的天空。
他骗谢亦舒的。
他不会去找他说这件事的。
谢亦舒不喜欢他,说了也只是给对方徒增烦恼罢了。
到时候,随便这个算得上心事的事跟他说吧。
反正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当年的“考砸被先生责罚,压力好大好想回家”也是假的。
是他被家中选继承人的事扰得烦心,才会上屋顶削树叶的。
他想名正言顺地把门不当户不对的小舒娶回家,就得先继承宁家。
小舒永远不会知道,曾经有个人为了他去争最厌烦的继承人身份,又在被内定后,因为他出事,放弃好不容易拿到的宁家,改名换姓来了廖云峰。
他还瞒了小舒好多好多事。
他忍不住想,如果他把那些事都告诉小舒,会不会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应该不会的。
当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时,对方哪怕是多看他一眼,都会让他心跳好久,浮想联翩。
而当他对一个人没有感觉时,不管对方为他做了多少事,他都很难把这和“喜欢”联系到一起。
尤其当他们同-性的时候。
这种可以变成朋友,可以变成恋人的……同-性关系。
宁不啄手腕微转,拿出刚藏起来的瓷坛。
抓了一把冰融化,想朝天空丢出去,却又无力垂下。
大部分冰水浸进土里,有几滴落在了他脸上。
冰凉。
就这样吧。
宁不啄拿胳膊挡住了阳光。
让他休息会儿。
*
谢亦舒走出院子,在院门口的树下看到了顾延之。
“顾、顾兄,你怎么来了?”谢亦舒难得结巴了一下。
他有些紧张。
顾延之来多久了呀?他刚刚在院子里那样夸他可爱,他应该没听到吧?
谢亦舒疯狂呼叫001:‘顾延之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我那样夸他可爱了吗?没听到吧,告诉我他没听到!’
001表示它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