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饿得受不了的时候,罗城只能通过自残来保持头脑清醒。
实验室里被他搞得人心惶惶,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作死了,只好给他注射镇定剂。
当发现能药倒三头大象的药剂也无法使罗城睡着之后,这个消息被报告给了司尘。
司尘过来看了一眼,问他:“你还要坚持吗?”
罗城敞着血淋淋的两条手臂,咬着牙冲他笑。
又过了一天,司尘又来找他。
凌晨一点多,罗城还在饥饿的折磨中死来死去,指天骂地。
两条胳膊都被咬得没地方下手了,只能换个方式,用头撞墙。
咚,咚,咚,咚。
得亏是他头壳硬,脑袋没事,白墙上却已经出现了裂纹。
司尘就在这十分有节奏感的闷响中走进来,从衣兜里夹出一包烟扔在床上。
罗城简直就像强制戒毒失败的毒瘾青年一样,如饥似渴地扑过去。
这些天待在被全方位监视的观察室里,他都不能和404换烟抽,不然真是没法解释一个被脱得连内裤都不剩下的家伙是怎么源源不断地摸出香烟来的。
焦油和尼古丁污染神经的瞬间,罗城爽得长长呻/吟了一声。
“我不明白你在坚持什么,”司尘双手环胸,审视着他,“这种饥饿感应该足以摧毁你的神志了吧,为什么还要介怀那种……无趣、无用并且无知的‘常识’,反而压抑自己的天性?”
他咬着嘴唇,偏头蹙眉,眼里有着显著而强烈的困惑。。
好像面对的是什么人类第九大未解之谜。
罗城用牙磨了磨烟嘴,讲:“你这种反社会中二精神病何苦来理解我们正常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从没试图了解你的想法,小心脏承受不来。”
司尘一点没生气,他耸耸肩——这个动作让他寡淡得像张白纸的外表多了些鲜活生动,从严丝合缝的机器人外表下透出一丝人气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