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家二楼的某房间内,汪烙棘正抱着那张丝滑的大红喜被睡得四仰八叉,按照惯有的作息,此刻的他正处于深度睡眠之中。
忽然,房间里传出石破天惊的一声闹钟响:“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这声音尖锐得像一把磨过的刀子,直接刺入男人脆弱的耳膜,就是沉睡千年的僵尸也得被生生叫醒。
汪烙棘:“......!!”
还在会周公的汪大明星就这样被吵醒了,他惊恐地回了意识,起床气瞬间炸成一朵恐怖的蘑菇云。连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就以一句“操”来迎接这崭新的一天。
日了狗了。谁这么缺德,把一个反人类的玩意儿放老子床头?
事实上,缺德的正是这房间的原主人——焦蕉。
在搬离这房间的时候,他忘记把调好的闹钟也一起带走,钟里设定的是他每天起床的时间——六点。
被扰清梦的汪烙棘烦躁极了,半梦半醒间,他连眼罩都懒得掀开,一手拉过被角,将自己的耳朵捂住,一手伸向旁边的床头柜,要把那烦人的闹钟给摁掉。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指忽然被一根类似针的东西扎了一下。十指连心,一股剧烈的刺痛感从指尖炸开,带着旺盛的血气一直涌上脑部神经。
“挖槽——!”这位睡美男彻底清醒了,在被子里发出一声惊叫,“什么东西?!”
他犹如诈尸般从床上弹起来,猛地掀开眼罩一看——
操啊!谁他妈会在床头柜上放一盆仙人掌啊?!
还他妈是球形的,长得跟个死人脑袋似的,到底为什么要在房间里放带刺的危险品啊?
厄运缠身,怒火燃烧,大清早的汪烙棘连杀心都起了,一掌拍向还在烦个不停的闹钟!
前一刻还在闹腾的小铁钟顿时就消了声......
“真的是......”汪烙棘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憋了一股怨气郁结于心。
他像一个闹别扭的小屁孩,狠狠地蹬了两脚被子,以此来发泄怒气,“呀呀呀呀呀呀呀操啊——!!”
可这幼稚的人都快把自己的腿给蹬瘸了,还是觉得不消气。
白蹬了。
他,汪烙棘,睚眦必报。
拿过那盆小仙人球,他从上面狠狠地拔出一根刺来,又狠狠地朝仙人球扎了回去。
他受过的伤,就要原封不动地给对方还回去!
“痛吧?”男人仇视着他手上的仙人掌,恶狠狠道:“Aneyeforaneyeandatoothforatooth.(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而仙人掌又做错了什么呢?
一看时间,你他妈,才六点……
汪烙棘无法理解早上六点的世界。
为什么会有人将闹钟定在六点?六点难道不是还处在凌晨吗?
神经病啊!
早起傻一天,为了阻止自己往傻子的方向发展而去,他再次拉过被子将脸罩住,一头栽倒在床上继续睡。
然而半小时后,屋里响起一阵震天动地的鼓声:“砰砰砰嗵嗵嗵咚咚咚——”
这声音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式地回荡在周围的空间里。
这下全屋子的人都醒了。
这鼓声还特别有节奏,大鼓小鼓的韵律交相呼应,听起来还挺好听的,是那种会让人跟着点头抖脚的声音。
就是响得不是时候。
“......”汪烙棘将眼睛缓缓睁开,眸色里透出几许生无可恋的意味。
天花板上脆弱的墙灰岌岌可危,飘下几抹细碎的白灰落在他的脸上,他能明显地感觉整张床都在抖。
“这是......世界......末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