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矶浑浑噩噩地看着他。
姬容玉缓缓松开手,神色颓然地看着他,却又忽然短促一笑。
“停舟……何必如此呢?他身体为什么不好,你不是最清楚?”
姬容玉走了。
陆矶却站在原地,他茫然地睁大眼睛,整颗心像是被揉碎了。
陆矶很久没有再去见过沈知微。
他窝在房里,借酒浇愁。
阿五时常来报,说今天沈知微等他一同去吃饭,没有等到,故而粒米未尽。
他无动于衷。
今天沈知微咳了两次血。
他继续喝酒。
今天沈知微晕倒了。
他蒙头大睡。
再过三日,阿五哭丧着脸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一紧,立刻翻身坐起,正要问沈知微怎样了,阿五却拽着他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王爷,你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这会儿沈大人都比你看着精神,你是有多想不开啊!”
他一怔,越发觉得荒唐。
当天晚上,他喝了三坛酒,迷迷糊糊间,觉得似乎见到了沈知微。
人在梦里就是要做不敢做的事。
但是当梦变成现实,那就有点恐怖了。
陆矶直着眼看着床帐。
沈知微在一旁努力咳嗽,终于叫醒了他神游天外的魂儿。
“王爷……”沈知微柔弱无比地咳嗽。
陆矶僵硬地转了转脖子,在沈知微苍白的颈侧看到几道红痕,尴尬得快要冒烟。
但是沈知微咳得委实厉害,于是陆矶不得已披衣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水,走路时觉得有点怪异,然而具体如何他又说不上来。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终于问出口:“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沈知微面色一白:“王爷昨天喝多了……”
陆矶心想果然如此。
“所以……我……你……”他磕磕绊绊。
沈知微闭目作虚弱状,不发一语。
陆矶摸摸鼻子,心想也是,沈知微病成这样,哪里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