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渐渐出神,忘我而又投入。
正当这时,悬浮车车载系统不合时宜的机械化提示音却突然响了起来:“滴!目的地已到达。”
奥斯顿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突然脸色微沉,像是预感到什么一般,当即一把松开了阮棠,站了起来,赤红着一张脸像是想要逃避似的大步流星出了悬浮车往府邸中走去:“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在暴露了塞特的身份之后,他倒也不执迷于在阮棠面前维持坐轮椅的人设了,步伐迈得大得要命。
“大人。”
“夫人。”
他一声不吭的朝房间里走着,就连府中仆役跟他们打招呼的声音也是充耳不闻。
阮棠深深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当即追了上去,不紧不慢地跟着奥斯顿。
一路就是到了奥斯顿房间。
隐隐感觉到自己头痛,是即将发病征兆时的奥斯顿,简直就像是到了午夜十二点钟声响起就必须仓皇逃离舞会现场的灰姑娘。
他有心想要和阮棠在一起,和他快快乐乐,甜甜蜜蜜,但奈何他的病却偏要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跳出来提醒他。
他不行,他不配……
他这样的身体,就连活也不知还能活多久,又怎么能给阮棠幸福呢?
奥斯顿心下错综复杂,思绪万千,不知是何滋味,他好不容易竭力控制着自己回到了自己房间,刚想关上门,不想阮棠却是挤了进来。
“你不回去睡觉?跑到我房间来干嘛?”奥斯顿没好气地看向阮棠,眼中隐隐有红血丝渗出,显得凶恶异常。
阮棠却一点也不怕他,直直看着奥斯顿便道:“我们已经结婚了,大人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我当然是来和大人睡觉的。”
今晚的一切发展得都那么好,奥斯顿甚至主动吻了他,阮棠感觉得出来,他对自己也是动了心的。
几乎只要差一点点,只要有一张床……他们就能。
阮棠不知道奥斯顿为什么反复无常,突然之间一回到家就这样了。
但和奥斯顿僵持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大的突破,阮棠却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再给奥斯顿闪躲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必须得趁着现在趁热打铁,和奥斯顿之间的关系才能再进一步。
“要睡觉回你自己房间睡去,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现在给我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奥斯顿不知道这OMEGA怎会如此缠人,给一点阳光就能得寸进尺到如此地步。
但感觉到自己的头开始作痛,他根本顾不上其他,只一门心思的想要将阮棠驱逐出自己的领地……
只怕自己待会发病一个不小心会伤到他。
阮棠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一把便是抓住了他的手腕,直勾勾地看着他:“不是那种睡觉,我说得睡觉,是我要和大人睡觉,我要睡大人……大人难道不懂吗?”
他真不明白自己一个OMEGA都主动成这样了,奥斯顿还在纠结什么。
“睡什么觉?睡个屁的觉啊?你一个OMEGA怎么满口污言秽语,龌龊思想?”奥斯顿没想到阮棠竟然直白至斯,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就连头痛也是顾不上了:“那种事情那么暴戾,兽性肮脏,我一个ALPHA都觉得恶心肮脏,你一个OMEGA难道不觉得脏,不觉得害怕吗?”
他口中的那种事指得是标记。
作为在帝星贵族圈混迹的上位者,生父又是那样的花心滥情,奥斯顿就是自己不喜欢,一直洁身自好,对那回事也是有着诸多印象的。
AO之间的力量悬殊和OMEGA对于ALPHA的致命吸引力注定了AO之间的关系没法平等,在两性关系之间OMEGA注定是处于弱势的,奥斯顿见识过许多关于AO之间关系对OMEGA造成的伤害与不幸。
有的OMEGA明明心有所属,甚至准备结婚,但就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发情期抑制剂失效,就被一个和自己信息素匹配度极高,但自己却完全不爱的ALPHA标记,又没有勇气去做给OMEGA造成痛苦极大的标记去除手术,从此被绑定了一生,终身都活在了那个ALPHA的控制和阴影里。
还有些性格高傲,平日里清高倔强的同他一样的OMEGA,结婚前对象还是人模人样的,到了婚后,才发现自己的配偶实际是个无可救药的直A癌,在OMEGA最脆弱的发情期,他们仗着自己的信息素为所欲为,提出平日里伴侣根本无法反抗的要求,要求素日高傲的OMEGA跪下来舔他的脚,他的鞋,不舔就不让OMEGA获救,甚至不让他喝水,生生的就非要在发情期将OMEGA驯服不可,变态的享受着那种折辱高傲的快感。
还有在这种特殊时期,强迫OMEGA对OMEGA做尽一切折辱之势......各式各样素日里衣冠楚楚的ALPHA都仿佛会在发情期这个时候暴露自己变态的本性。
而力量的悬殊,信息素的压制以及发情期体质的特殊,则注定了OMEGA是没法反抗的。
而许多平时看上去很正常的ALPHA,在发情期的时候受到OMEGA信息素的影响,也会变得偏执,变态,将人性中的恶全然释放出来。
奥斯顿知道有好些平日里十分高傲,自以为找到了个可以被自己操控在手中ALPHA却在发情期遭受折辱的OMEGA,在过了发情这个阶段以后,都被生生逼疯,逼得抑郁成疾了。
因此,纵是位高权重想要什么都能应有尽有,奥斯顿也从未想过去尝试这回事。
他总是觉得人之所以为人,而非野兽就是因为人能够压抑这种**的,而AO之间信息素的结合无异于是激发了人心目中的兽性,让人在某个特定时期变得不再像人,而是畜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