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楼梯,就遇见桑景明从男仆的房间出来,
“早。”向非凡照常跟他打招呼:“今晚还一起行动吗?我想去看看三楼的两个房间,前天一楼,昨天二楼,我觉得今天三楼出事的概率很大。”
“一起。”桑景明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昨天是有点私事。”
“嗯。”向非凡没有不识趣的追问是什么私事,就像他没有问过桑景明为什么总扛着一把长刀一样。
“桑哥早。”侯静静也从楼上走下来。
桑景明面色僵了一瞬,桑哥这个称呼,向非凡喊得时候,他听着还算顺耳,侯静静一喊,却觉得浑身难受,他转身招呼向非凡:“走吧,去睡会儿,你脸色很差。”
“桑景明!”侯静静上前两步,她今天主动打招呼,桑景明却在关心向非凡,侯静静心里翻腾着怒气,面上却扯起一个笑容:“桑哥,我昨天进入记忆,得到了不少信息,你要听听吗?”
昨天虽是她和徐遂元两人进了记忆,但徐遂元现在已经没法说话了,这些信息就只有她一个人能说,这么重要的线索,她就不信桑景明不想知道。
“不听。”桑景明毫不留情地击碎了侯静静的自信。
“你,你会后悔的。”侯静静甩下这句话,恨恨地瞪了旁边的向非凡一眼,转身离开了。
“她这是什么毛病?”桑景明问:“什么时候,精神不正常的也能进游戏了?”
“明明是进了游戏才不正常的。”向非凡帮侯静静解释了句:“她受游戏同化了。”
“不是用了药剂吗?”桑景明不解。
“我猜的。”向非凡说起自己昨晚的猜测:“同化可能有两层,一层控制行为,但是时间较短,这个我们都经历过。另一层控制思想,这个不明显,但一直在持续,第二层同化,让玩家的情感与NPC趋同,这样他们更容易在经历记忆片段的时候,受到影响。”
“那你和我为什么没受影响?”桑景明问。
“可能是因为我们体内的能量高于NPC?”向非凡不确定地说。李怡雪说过,能量压制要高等级对低等级才会生效,所以对思想的控制没有影响到他和桑景明,可能是因为他们体内的能量超过了NPC。但是行为控制时,他们的情绪产生了共鸣,所以在规则的作用下,还是受到了干扰。
“嗯。”桑景明暗叹,如果宋归尘真的要杀向非凡,可算给自己找了个对手。如果不是杀他,那向非凡应该也是宋归尘特意挑选的棋子。
第三天的早饭,气氛冷的几乎凝固。向非凡一身的伤,脸色白得吓人。桑景明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他向来话少,指望他先开口是不可能了。徐遂元肩膀上同样挂了彩,因为割了舌头,只能喝些稀粥。侯静静没有坐在徐遂元旁边,而是单独坐了一边,低头吃饭,谁也不理。
简美慧看几人都不知声,自己主动聊起来:“昨天我跟陈安哥把画毒蛇的房间检查了一遍,这房间里住得应该是位女客人,身份是戏子,她的房间里有不少戏服和道具。不过没发现什么特别的道具,所有物品在白天统统消失了。你们呢?昨晚发生了什么?”
“找到一张密码信,写着:毒蛇与狮子私通,欲害死恶犬。”向非凡说:“之后侯静静和徐遂元就进入记忆中。他们回来后,被同化情绪影响,大家打了一架。”
“是指戏子和男主人合谋害死借住的小少爷吗?为了小少爷的家产?”简美慧看向侯静静:“那记忆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有人不想听,我就不说了。”侯静静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桑景明:“免得招人烦。”
“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信息说好了是大家共享的。”简美慧不满地说:“昨天向非凡也说了,为什么你今天不说。你要是这样,我明天也不说,大家还怎么完成主线任务。”
“反正活到最后一天也算通关。”侯静静说:“主线任务完不成,不过是少十个积分罢了,我看我旁边这两位,也不是很在乎。”
早饭彻底不欢而散,剩下午饭和晚饭,大家全都一言不发。向非凡睡了一天,总算养回来点力气。
晚上向非凡选择了小少爷的房间,七点五十九,他进门的时候,却发现徐遂元也在屋里。
徐遂元虽然割掉了舌头,但他的同化过程似乎仍旧在加剧。向非凡看见徐遂元的时候,他像乌鸦一样蹲在地上,脖子上还长着一圈黑羽,防备地盯着向非凡和桑景明。
向非凡和桑景明坐在茶桌旁,虽然不交谈,但气氛倒还算融洽。侯静静卡着八点也跟近了房间,一副想凑上来找桑景明聊天又怕被拒绝的样子,
简美慧和陈安选择了男主人的房间,现在只有他们俩和桑景明没有进入记忆,简美慧相信就算她和陈安不是一起进入记忆的,陈安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把得到的线索告诉她,但是桑景明却不一定。倒不如自己在这里守着,如果今天进入记忆的是桑景明,也可以根据他脱离时的状态猜到一些。
八点。画着狼犬的房间里,没有人消失。
“简美慧?陈安?”向非凡喊了两声,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看来轮到他们。”向非凡对桑景明说:“离开时如果是传送到这间房间,那就很热闹了。”
“伤成这样,还有心思看热闹?”桑景明说。
“伤口疼,看热闹有助于转移注意力。”
“你别再送上去让人砍两刀就不错了。”
半小时后,简美慧和陈安出现在房间中间。陈安坐在床边,简美慧站在一旁:“少爷,为庆祝我们的将来,干杯。”
“干杯。”陈安的眼里满是恋慕。
“等等!”所有玩家出来的时候,都是最危险的时候,向非凡十分肯定这杯酒也是下了毒的。可是陈安就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也看不见这一屋子的人一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了,动作快得根本来不及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