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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是十分枯燥的一件事,且越往北地,也就越冷。
孟秋成这边正加紧速度往槐安城去,西梁人却还是悠闲的很。
赤绕榕溢拿着手中的鸟笼,看着笼子里的金丝雀儿,逗弄着。
自从顺利坐上了西梁王的宝座,她却并没有过一点儿开心的感觉。
而姜璃如愿以偿的嫁给了赤绕榕溢,也从未开心过。这王后的位置一直空着,她知道,这是留给大周的那位公主的。
娶她,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父亲的支持。
但是自小疼爱她的父亲在这件事情上,竟一直反对。不仅不同意她嫁给赤绕榕溢,甚至还要将她嫁给一个她并不喜欢的人。
赤绕榕溢当着众人的面,信誓旦旦的说喜欢她,要与她成亲。结果,成亲到今日,连她的房门都未踏进去一步。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点点疏远,变得陌生。那个曾经一直对她百依百顺的赤绕榕溢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的溢哥哥,似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不闻不问。
这次北伐,赤绕榕溢要亲自领兵出征。
得了消息,她便一连三日,苦等在宫外,不过是想与他好好吃一顿饭。结果等来的,仍旧是不见二字。
听着侍卫说及姜璃已带着婢女离开之后,穆尔敦便在一旁问道,“王上,当真要如此对姜璃姑娘吗?”
赤绕榕溢打开了鸟笼子,将金丝雀放了资-源-整-理-未-知-数出去。放下鸟笼然后斜眼盯着穆尔敦,“难道不该如此吗?”
面具之下的人显然已经动怒,那股子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穆尔敦不敢在多言,就转了话题问道,“那王上打算何时动身?大周的军队已经快要抵达北姜了。”
“呵,大周的动作倒是挺快的。但,不必着急,这一次咱们去,不过是打着北伐的旗号浑水摸鱼罢了。”
“大周人一向狡猾,大周的公主也不可尽信。”
赤绕榕溢点头一笑,“自然不能尽信!那女人狡猾的很,还有求于我。否则上一次咱们也不会从大周走的那么顺利。穆尔敦,明日你便去清点兵马,只点老弱病残之人。另外挑选一队骁勇善战的勇士,也随孤王一起。”
穆尔敦有些不明白,“王上是想要做什么?”
“呵呵,周帝与咱们结盟,咱们不做点儿表示,自然不行。可孤王也不想这么快就亮出自己的底牌,所以尽管挑选那些老弱病残的士兵随行,迷惑周人。至于那一队骁勇善战的勇士,就潜伏在这些人之中。日后必定会有用处!”
穆尔敦思思思量方才明白过来,“那王上打算何时出发?”
“三日之后吧!”
“三日后?三日后是不是晚了些?”
“不晚了,三日后出发,我们刚好能赶在大周与北姜交锋之时到。你以为周帝真的是要与咱们结盟的吗?你以为当初他让安荣公主出使我西梁真的就是为了和亲的吗?”
穆尔敦越发疑惑,“难道不是吗?”
“哼,当然不是!你呀,孔武有力,却少了点儿心机。这周帝的野心太大,这一次要是不能够借着北伐消弱周国势力,日后我们也必将成为下一个北姜。”
“卑职听闻周帝十分宠爱安荣公主,若是安荣公主来了西梁,正好可做为人质。想必,周帝不会轻举妄动吧?”
“坐在高位之上,若是不够冷血无情,那便没有办法达成所愿。而为了自己所愿,能够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之人,就方能成事。魏安荣,不管如何得宠,也抵不过那些利益诱惑,也抵不过权利地位的重要。就是魏安荣自己,她也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所以,她不过也是周帝的一颗棋罢了。”
“那卑职就更不懂了,如果大周的公主知道如此,为何还要嫁来西梁呢?”
赤绕榕溢淡淡一笑,“以后,慢慢你就会懂的。明日按着孤王的话去做就是了。”
穆尔敦缓缓点头,应了一声,“是。”
夜色已至,西梁王宫显得极为安静,
姜璃今日又吃了闭门羹,心头酸涩难耐。晚间姜坤入宫觐见,屏退了一众侍奉的人。
他特意挑了此时来,也是不想惊动赤绕榕溢。
姜坤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满桌子未曾动过一下筷子的菜肴,面色有些难看的转向姜璃问道,“他不来,你就不吃了吗?”
姜璃赌气瞥向一边。
“父亲今日来是为何?当初父亲不是说了,要和女儿断绝关系的么?”
姜坤心中本就不快,听了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他心头更是火冒三丈。但此时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压制着心底的怒火低声问道,“为父今日来,只问你一句,在为父和赤绕榕溢之间,你到底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