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尧岑莫名心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们的车被人堵了,你看不到吗?”
“你跟我生气也没有用,又不是我堵的。”简直莫名其妙。
林草草盯着她,手却准确无误地指在那辆宝马上,“这就是来自旧情人的报复。”
顾尧岑嘴巴微微张了张,她没想到没心没肺的不良少女居然突然开窍了,心思跟她一样敏感。
林草草睨了她一眼,对她的沉默十分诧异——这算是跟她默认???
林草草心情一时有些复杂起来——有些莫名的难受,还有些探听到了母老虎八卦的兴奋。她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歪着头小心翼翼地去问顾尧岑,“哎,那个叫洛雪的真是老相好?”
老相好三个字真的是——太粗鄙了。
顾尧岑眉头蹙了蹙,没有回她,兀自转移了话题,“你还要去同你伯母道别吧,让她问问,看这车是谁的,让人来挪一下,让我们把车开出来。”
“还卿卿……咦……”林草草摆出一副夸张的被恶心到了模样,也不搭理她,自顾自地八卦着,“顾尧岑,你年轻的时候这么俗的吗?”
“……什么叫做我年轻的时候?”
“就像我这么大的时候。”
“……我现在也很年轻。”
“比我要老了十岁了。”
“……”
“你老相好应该也老了,虽然看着是有点好看,但皮肤没我这么嫩滑的,我看出来了,她化了妆的。”
“说完了吗?”
“还有最后一句。”林草草快速扫了她一眼,虽然怕母老虎生气,但她还是要说,“你说她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做这种事情,也太幼稚了。”
顾尧岑看着她,林草草又赶紧道:“我说完了。”
顾尧岑仍旧安静地看着她,看得林草草心跳如鼓,她暗自觉得对方是不满她说她的老相好不好了,虽然她很不开心,但觉得眼下重要的是不能让人觉得她是背后说人的坏人。
“你别以为我是嫉妒她长得好看才这么说她的,我只是实话实说,任何一个成熟的人,也做不出把车停在被人车出口的位置吧?”林草草摸了一下鼻子,“算了,反正白月光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我不说了行吧,我去同伯母告别,顺便让人来挪车。”
说着,林草草就耷拉着一张脸往林有才的家走去。
顾尧岑看着她走出了几步远,才抬脚跟了上去。
“你就在这等吧。”林草草也不是跟人斗气,她是真不想顾尧岑跟着去,有顾尧岑在,她不好意思和她那个泼妇伯母来一场真正的泼妇对决。
顾尧岑没有说话,但并没有要留在原地的意思。
虽然看得出小妻子和这里的亲人关系不好,但她作为客人,并不想表现地太过失礼,让人拿着话柄来说她的小妻子。
林草草随她了,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她和人打架,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要人去局子里领人的丢脸模样都被人看到了,等会段翠云还要太过分了,她也不在乎让人见识一下她的泼妇行径。
可让她颇为失望的是,这回段翠云对她倒是态度挺好的,也不知道是因为知晓了她有保时捷,还是因为坐在沙发上喝茶的那位女人。
“你怎么在这里?”林草草到底涉世未深,还不会很好地遮掩自己的心思,看到洛雪在这里,她是真的惊讶,还夹杂着对自家母老虎老相好的计较。
“你们回来了。”和林草草的态度相比,洛雪倒是十分落落大方了,看到她们进来,就主动起身,说话的口吻熟络地跟她们是老朋友一样,“我这次过来,就是祭祖,伯母热情,叫我过来坐坐。刚刚和伯母聊天才知道,论起来,原来咱们居然是一家人了。”
虚伪。
太虚伪了。
林草草在心中嘀咕,嘴上也没留情面,“我是独生女,还父母双亡,谢谢。”
洛雪神色如常,似乎并不计较她的话,“草草妹妹果然十分有趣。”
草你妹。
林草草佯装恶寒地抖了抖身子,刚欲开口,段翠云就出来了,对着林草草道:“洛雪与咱们一个祖宗,说是一家人,也没错。人家愿意把你当一家人对待还不好啊?”
把新倒上来的茶放在桌上后,段翠云又朝洛雪笑道:“她这张嘴打小就利,这父母从小不在身边的孩子,就是有些倔,你也别跟她计较。”
这话的潜台词不就是怪她有人生,没人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