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往往只有他一个人。
他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某种可怕的浪潮一瞬间翻涌上来,如同海边的浪潮一般将他整个裹挟在内。
后来长大一些,依旧年幼的鼬已经明白了那种滋味究竟是什么,却从来没有将之显露在人前。
即使是织田作之助,也从未见过他幼年的那个模样。
但是此时此刻,在allforone站在他身前的时候,年幼时那种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黑暗再度包裹了他。
无法喘息。
即使将胸腔从中破开,也只有风会穿过空洞的胸口,而那股无法喘息的滋味,即使如此也无法破解。
他知道自己陷入了某种迷障。理智告知了他一切,但身体却难得不受理智的束缚。
就这一次吧。
他难得对自己妥协。
就这一次。
于是少年眼中的勾玉旋转连成圈,化作奇异的花纹。
而他身上红色的力量筑构出须佐能乎,高傲地扫平一切。
原本应该是如此的。
原本理应如此的。
但是被阻止了。
被自己称为老师的男人带着他的招牌笑容俯下身,宽厚的大手摸上他的发顶,声调是少见的小心翼翼的柔和。
“没关系了。”他听见男人说,似乎是在安抚着他。
但是哪里没关系呢?
他想。
毕竟当初被杀害的人不是他,即使他这个时候说什么没关系之类的话语,也不过是虚假之语。
因为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明明已经不在此世了。
但明明头脑中是这样想的,身体却像是失去控制一般松懈下来。
强大的须佐能乎的结构也松散下来,武士的盔甲已卸还原成骨架,最后收回他的身体。
好冷啊。
欧尔麦特已经离开了他,或许是因为收回的力量还带着黑夜的冷气,鼬只感到入骨的寒冷。
稍微有点冷
他想。
绿谷出久忍不住去看那边的场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少年孤独地站在原地的场景。
那边欧尔麦特已经和allforone对殴起来,脑无迅速地被NO.1的英雄一拳打到大概是平流层以外的什么地方,此时只有一个大土豆作为对手,即使如此双方的交战也是相当让人移不开眼。
而此时此刻附近的居民几乎已经被疏散完毕了,最为危险的一栋楼被鼬方才放在一个极为微妙的位置,几乎是里面的人刚被解救出来的下一刻便轰然倒塌。
但绿谷出久只看向宇智波鼬,向来聪慧的少年此刻竟然拿不准是不是应该靠近少年。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少年只站在黑夜之中,便几乎与黑色融为一体。
他身上的黑袍已经被损坏得七七八八,露出内里的衣物。
凄冷的风从少年边上吹过,卷起那浓重黑色的袍角,最后归于平静。
绿谷出久看着那个少年,下意识握紧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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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