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脸上不见半点慌张,他一字一句对燃灯道人说,“圣人之下第一人非你燃灯道人一个,没了十二金仙,被阐教驱逐的你还有几分价值,燃灯,你太贪了。”
燃灯道人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做了什么?”
元始却不再看他,平静宣布道,“从今日起,燃灯道人不再是阐教弟子,凡我阐教弟子,皆有责讨伐叛徒,以证阐教威名。”
昔日燃灯道人手握大权,对阐教弟子生杀予夺,今日他成了鱼肉,不可谓是讽刺。燃灯道人愣了几秒,原地大笑起来,“是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元始不再看燃灯道人,独自上了丹辇嘱咐回程,随着元始离去,十二金仙依次离开。通天抓了抓脑袋,试探问多宝道人,“咱们要不先回去?”
多宝道人笑着点头。
最后一位截教弟子离开,原地只剩燃灯道人,他盯着天际许久,发出神经质的笑声。他还没有输,他还有西方教可以投奔。
抓住最后一根救母稻草,燃灯道人匆匆来到灵山,表示要加入西方教,准提道人热情接待了燃灯道人,欢迎燃灯道人的到来,谈及职位时,准提道人道,“非是我不许,只是在道友之前有位能人携了帮手加入西方教,我不得已,把位子给了他。”
燃灯道人问,“那位能人是谁?”
“妖族太子,陆压道君。”
第18章惊喜说
这是元始一天内第二次醒来,近来江云控制身体时间变短,常常陷入昏睡,两人联系逐渐变多,元始醒来时经常在窗下,半掩的窗棂吹入几粒碎雪,落在松子上。
江云爱吃松子,这是近来元始发现的一件事。他不曾多说,只是在换身体之前,都会嘱咐白鹤童子端碗松子来。
数次多了,江云便知晓是元始特意安排的,他也不点破,偶尔剥尽一碟松子留给元始,算是绵尽微薄之力。
他试着捡了几颗松仁入口,清甜的果实入口,有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底漫开。
“本座修行数载,尝过不少仙果,第一次品尝松子。”
“喜欢我多剥点,横竖我一个人吃不完。”
元始眼底微暖,又取了几枚送入口中,他似乎能想象到江云窝在窗边,懒洋洋剥着松子打发时间。那个人定是半阖眼帘,将醒未醒的模样,那张脸……元始凝视茶杯中的倒映,会是什么样子?
手边摆着几张薄纸,墨迹未干,元始取来细读,是江云写给他的。
“燃灯事了,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燃灯……元始神色加重,那日将燃灯道人逐出阐教后,听闻他去了西方教,往后再无消息。眼下商周交战,截教不闻不问,只有阐教助周,长此以往十二金仙劫数难逃。
他的打算,就是助十二金仙渡劫。
只要能渡劫成功,在所不惜。
又过几日,通天来访。
这是三清分家后,通天第一次来玉虚宫。见到通天时白鹤童子简直不敢相信,他近乎惊慌失措跑进殿内,冲元始大喊,“教主,截教的……教主,来了!”
元始那杯刚沏好的热茶尽数倒在了衣袖上,深色的衣袍晕染开来,像泼墨随意而作。
通天,来玉虚宫了。
通天永远是那个老样子,从进门到坐下念个不停,嫌弃玉虚宫的冰天雪地,又说二哥你也不嫌冷。元始僵坐在位置上,衣袖上茶水渐冷,冷意顺着手臂传到心房去,有种抽搐的酸意。
他本该嫌弃的,为何如此怀念?
元始定了定心神,装作随意开口,“你来此作甚?”
通天停下话来,抓起蒲团往前挪了挪,不好意思笑了两声,墨玉般的眸子亮晶晶的,元始甚至能在里面找到通天最初的样子。
“不是上回燃灯说了那桩事嘛,我关心二哥,所以特来探望。二哥,燃灯说你修为尽废,是假的吧?”
元始避开通天关切的眼神,手中不自觉握紧茶杯,“疯言疯语。”
“我就知道。”通天笑得没心没肺,“其实是真的也没事,我和大哥会护着二哥。”
心头的酸意密密麻麻漾开,成了许久遇到的温暖,元始眨了眨眼,低头饮茶不语。
“我今天呢,主要是想让二哥帮我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