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当时没人在意，只当丧尸真菌是一个被发现的新物种，而且当时它也根本没去感染人类，只寄生在珊瑚虫上。”
凡渡思索了一会儿道：“看来它们真的很聪明，知道群体弱势时不显露攻击性。我以为真菌是随着之前的全球暴雨降落的。”
“不不。”郑奚道：“它们很早之前就出现了，就在全球变暖之后。”
这是人类自己造成的恶果。
“你呢，你为什么也知道这么多，还到研究所来。”郑奚疑惑，他是研究员的儿子，所以才知道一些情报，难不成凡渡也是吗？
“我是为了救他啊。”凡渡指了指身边一直盯着自己的秦湛。
“真菌是我自己猜测出来的，因为一路上我杀了太多的丧尸，从他们的身体特征就能看出是真菌感染，我还见到一只吐菌丝的胖子呢。”
“我在路上听说滨海基地可能在研究疫苗，所以就赶来了，我想进入研究所和研究员交流，不然等他们回去之后，我就没办法轻易见到了。”
凡渡沉声道：“你看见了吧，秦湛那副丧尸的样子。”
郑奚点点头，欲言又止。
“我想找到让他恢复正常的办法，来这里果然没错，只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丧尸，幸好秦湛救了我。”
凡渡一笑，战斗后略带锋利的气质就柔和了起来，他默默注视着秦湛，眼波流转，眉目含情。
如他所料，秦湛见到自己的示好，反而有些高兴的不知所措，只能按捺下来。
这就是报答的其中一部分，他会扮演好秦湛心里的“恋人”，哪怕自己其实是不乐意做出这些举动的，也会尽量让对方开心。
这一套说辞没有大的漏洞，郑奚显然是相信了。
“那个……伤害了你父亲，很抱歉。”秦湛用菌丝修复好了喉咙，“我只是想保护凡渡。”
“你们两个还真是为对方着想。”郑奚扶额，“没事，既然已经确认他变成丧尸了，我也不强求什么，让他痛快的死去就是最好的结局。”
哪管掩饰的再镇定稳重，郑奚还是流露出一点悲伤来，他没有迁怒于秦湛跟凡渡，而是自己消化着这份情感。
大强在一边拍了拍郑奚的肩膀，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默默给予他支持。
“对了，不说这些。”郑奚有些犹豫要不要问出口，但他还是说了：“你的那些藤蔓是怎么回事，还有秦湛为什么变成丧尸也能保留理智？”
凡渡笑笑，从衣服的内兜里拿来锦囊，抖出一粒种子。
这就是他特意准备的红板归，从网上买来的种子，用起来非常顺手，不光可以当做武器和盾牌，植物本身也是一味中药，拥有清热、解毒、消肿、治疗蚊虫蛇咬的功效。
只见那种子刚一落到凡渡掌心，就抽出枝芽，迅速成长了起来。
“看来觉醒还没成为常见现象，又或许还在萌芽期，展现的不太明显。”凡渡掐断能量，那株植物就枯萎掉，被他扔在地上。
“有些人被真菌感染不会变成丧尸，反而能开发出千奇百怪的能力。秦湛也是特殊人群之一，他还保留着一点意识，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要救他，因为他存在完全恢复的希望。”
郑奚和大强都被眼前从发芽到枯萎的植物震惊了，他们慢慢接受着事实。
众人歇息了一会儿，在交谈中凡渡也知道了大强全名李胜强，他和郑奚几乎是绑定的关系，两人铁的很。
他们决定听从凡渡的意见去三楼寻找被困的研究员。
这次由秦湛开路，他虽然很想和凡渡说话，但是情况不允许，他只想迅速解决掉这里的东西。
“我能感觉到楼上还有一只，比刚刚的还要厉害。”他闭上眼，用菌丝探查周围的情况，然而结果不太乐观。
“这次我会小心一些的，之前受伤只是没想到菌丝会对我产生影响。”凡渡皱眉，神色有些凝重：“你们两个就别跟上去了，普通人应付不了的，下平台去找我的队友吧。”
郑奚并不是那种莽撞的人，他同意凡渡的意思，就和大强下了楼。
此时研究所里只剩凡渡跟秦湛。
“凡凡……”
凡渡没理对方，直接进入了二层的房间里，留下秦湛一个人待在走廊。
秦湛有点委屈，他好想抱紧对方，对他讲出自己变成丧尸前没能说出口的话，可凡凡对他有点冷淡，好像刚才含情的眼神并不存在。
丧尸到底和人类不同，秦湛心中除了人性，还有来自真菌激发的野性……
为什么，为什么凡凡不陪在自己身边，他还有什么顾虑？他还喜欢着林子轩？好不容易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秦湛肯定不会放过抢夺凡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