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回京,想必身体是好些了。宫中有御医照看,您的身体会愈发康健的。”表面话还是要说的。
“希望如此。”荣鸿吹了吹杯中的茶,又说:“听闻你为救白将军受伤了?如今可好全了?”
祁襄心里转了好几个弯,说:“外伤早已痊愈了,只是在下前些年熬坏了身子,到冬天需要静养。白将军觉得我为他受伤,心中愧疚,所以一直有所照顾。加上他的腿还没好全,冬天也要静养,有在下陪他说话,他也少些无聊。”
别人想靠近窥视他们宅子内的情况是不可能的,他师父不会察觉不到。所以祁襄能保证他和白君瑜在院中的种种外人不会发现。至于远远的监视动静,白君瑜一来他这儿好几天都不回去,的确容易惹人多想。所以他先把话说出去,别人就少几分猜疑。
至于白君瑜的腿伤,他都已经能每天起床去院中练功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的确,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白将军这种伤了经脉的。冬天也不好养,是要费些工夫。”荣鸿笑说:“看着你们关系还这样好,我也是心中羡慕。”
祁襄说着台面话,“毕竟是同窗。”
荣鸿似感慨地说:“同窗的情份的确是他人难比的,若当初他们能多帮你一把,也许你这脸也不会成今天这副样子。”
挑拨离间?行吧,祁襄也顺势露出几分伤感的神色,“在下平日也不太愿意去想这些事,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发生了亦是发生了,不问、不想,这日子就能过
得轻松些。”
荣鸿露出自他进门以来最大的笑容,“是啊。但是祁襄,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回不到过去了。”
祁襄叹道:“是。”
有的没的应付了一大通,荣鸿似是累了,祁襄就告辞了。
回到家,祁襄就赶紧拉着也刚进门的白君瑜,跟他分享了大皇子的挑拨功力。
祁襄提起在西陲没受到照拂并不是抱怨什么,他很清楚当时四皇子也好、太傅和白君瑜也好,都渗透不进那个地方,从官差更替的门道上,他就看明白了。
如果当时真能受到照拂,他的嫡母和嫡兄怎么可能会死?要知道,嫡母的娘家人都还在,也不是平民之家,更不是不疼爱女儿和外孙,连他们都没照拂上,让嫡母和嫡兄累得一病不起,双归黄泉,可见是无能为力。
“当初的事是我们对不住你。”说到这个,白君瑜的语气也显得有些沉闷,“当初我们不是没想照拂你。是派去或者调去的人都被左相一党给拦下了,还以照拂罪臣之子这样的罪名弹劾四皇子和太傅。皇上虽没重罚,却也罚了四皇子禁足和太傅的俸禄。我们发现左相盯的紧,暂时就没再敢轻举妄动。等我们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已经没有可以插手的余地了,西陲的调动完全掌握在了左相一党官员手中。所以直到大赦,才能去接你。”
“难怪。”祁襄本也没把这事归咎于白君瑜他们的袖手旁观,只是现在知道其中缘由,更为释然了。当初他就知道他们一家被针对的有些不正常,也好在他后来遇到了师父,又有潘管家的帮忙和打点,加上他们更针对的是嫡兄这个嫡子,而非他这个全京都知道根本不受重视的庶子,这才保得一命。
“这事终究是我们对不住你。”白君瑜现在想来也是恨。
祁襄不甚在意地轻笑道:“无妨,都过去了。要紧的是以后。”
即便他觉得不足够,要报的仇他也亲手报了,西陲那个地方对他来说已经成为过去,恨的依旧归恨的,现在却要归现在。现在只想好好地跟白君瑜在一起,再把自己要做的事做完,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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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听说从大皇子回宫后,皇上每天都要去看他,还经常陪他一起吃饭,似乎多年的父子天伦全释放在这一刻了。大皇子也是个会讨皇上开心的,就连四皇子去请安,都明显感觉落了下风。好在与大皇子时间是错开的,否则这脸面上是真不好看。
皇上宠爱大皇子,宫后的女人们想嫉妒也嫉妒不来,这是人家父子亲情,跟她们这些争奇斗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而有皇子的嫔妃更是多了一层忧虑,大皇子身子不能说大有好转,但太医这么治着,各种名贵的药和补品这么吃着,说不定还真能长命百岁。
皇上对大皇子的喜爱宫中没人感觉不出,甚至有人开始猜测,皇上会将皇位传给大皇子。大皇子身体不好,恐怕难有子嗣,但如果以后立个皇太弟,也可以一帆风顺活到老。只要这个弟弟与大皇子够亲近,又从小在大皇子身边长大,那感情怕也不输亲生的。大皇子的学问也是不过是儿子的皇位传给另一个儿子,都是他一脉相承的,也没什么可纠结的。所以一时间朝堂的风向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其中最不甘心的当然要属娇昭仪。她有了身孕,原本应该是最得宠的时候,可从大皇子回来,皇上来她这儿的次数都少得可怜,还不如她没怀孕的时候。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那是皇子,嫡出长子,论宫中地位,别说她肚子里这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就算生下个皇子,那也是庶子,排行还是第七,实在是与大皇子的尊贵没法比的。
而朝堂之上的风向和后宫的种种猜测她也不是没听过,也曾经冒出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大皇子的念头。但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的,她心里也明白,她是二皇子的人,大皇子怎么可能要她的孩子。所以还是攀住了二皇子更有指望。况且这些尚是传言,也做不得数的。
祁襄靠在榻上吃着瓜子仁看书,昨天他把铠甲弄完了,今天白君瑜带着回了奉北将军府给他父亲看。
郤十舟出了趟门,回来直接进了祁襄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