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不及了,曹光明看着这一车车的粮,也没多做检查,反正户部尚书都安排妥当了,这一队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可多虑的。
“出发!”
队伍循序出发,曹光明宿醉的头疼还没有完全缓解,这个时候正坐在马上心不在焉地往前走。这次加送粮草让户部尚书觉得奇怪,所以也更加谨慎,这一车车都是实打实的好粮草。只待走到圭县,自会有人帮着换上几车。到时候只要半夜到达,要求第二天早上再验粮就行了。反正粮草到了军中就由军中的人看守,发现问题他们自可以反咬一口。而进字营就是个奉旨送粮的,将军不敢杀他们。等再安排重运,军中人还有没有命吃都不好说了。
队伍行了半个时辰,突然被一队
人拦下。
曹光明一看,居然是右丞相。
曹光明倒是不怕,右丞相就是个摆设,手里没实权的东西,有什么可怕的?
下了马,曹光明假意迎上去,“右丞相大人安好。”
右丞相面无表情,“我听闻这次的粮草有问题,特来查看。”
曹光明半点也没慌,心里还一遍遍地说着幸好何大人有先见之明,他这回一定要让右丞相吃个大亏,彻底不能与左丞相并肩。
“大人说得什么话?我们进字营运送的粮草怎么会有问题呢?”曹光明一脸正气,“您这一动手,不是打我们进字营的脸吗?再说,这中间若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也不好向皇上交代。”
“我无需与你废话,你且让我一查,若无异样,我自会向皇上请罪。”
曹光明依旧挡着右丞相的路,“就算请罪,这罪名您担待得起吗?您这是怀疑朝廷命官。”
“我自有我的道理,让开!”右丞相寸步不让。
曹光明笑了,“那成,让您查。但如果您没查出什么,可别怪我上书一封,请皇上做主。您好自为之吧。”
右丞相一挥手,身后几个家丁打扮的男人便推开曹光明,走到粮车前。
曹光明幸灾乐祸地看着,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向何大人邀功了。这右丞相除了,以后左丞相在御前就更有威望了。
家丁掏出匕首,直接划开粮草袋子,石子混着霉粮簌簌流出,在地上堆成一小摊。
曹光明顿时傻了眼,“这……这不可能……”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家丁又连续划了几袋,结果都是这样,这些粮草根本没法吃!
曹光明脑子转得飞快,他不知道是何大人受了算计,还是何大人在算计他。他的确知道不少事,何大人想借别人的手灭他的口也不无可能。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见着何大人再说!
于是曹光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大声道:“右丞相携私兵破坏粮草,栽赃我们进字营,罪不可恕。将他拿下,交由皇上定夺!”
这次队伍里都是户部尚书的人,自然是听从曹光明的。纷纷抽出武器要拿下右丞相。
但还没等他们动手,埋伏在周围的禁军就冲了出来。
曹光明彻底傻眼了,这一刻他才明白右丞相前来根本就是皇上的意思。而车上这些掺了石子的霉粮究竟是谁放的,曹光明根本想不出来。但他已经更倾向是何大人所为了。不然何大人说没问题的粮怎么突然就换成这样了?有这个能力换的,只有何大人吧?说不定何大人是早得到了消息,拉他来做替死鬼的。他根本没法证明粮在出发前就有问题了,因为他根本没检查!如果当时不是那么赶,检查一下必能发现问题,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大人辛苦了。”禁军统领拱手道。
右丞相摆摆手,“总算是有收获。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禁军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先将这一队人和粮草藏好,待天黑城门关了,才拿着圣旨带这些人进城入宫,听后发落。
何府当晚被抄,所有家眷仆人一概入狱受审。
监视何府的人赶回来报信。
祁襄并不意外,“大家做得不错,把派出去监视各处的人都叫回来,最近别出门了。出了这事守卫怕是会更森严,等风头过一过再说。”
“是!”手下的人应着就去办了。
潘管家今天下午才知道祁襄的这一系列举动,如今有了成效,也不禁赞道:“公子真聪明。既帮了白将军,又能顺藤往下查了。”
祁襄笑道:“这还
得有人供出线索,才能往下查。且等吧。”
这事从户部第一次弄掺了石子的粮开始,就都在祁襄的掌握中了。进字营都是些关系户,跟正规军根本没法比,晚上值班的个个在帐篷里呼呼大睡,根本无人看管这些粮草。
于是在何隶差人动随军粮草时,祁襄就顺手推舟,索性多给他换了几车,还特地把装载了混石粮草的车子往前提了几个车位,能让白君瑜更快发现粮草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