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能时时帮着白君瑜,还是得他自己想得出主意,他家才能有真正的安宁。”弄碎的核桃仁被郤十舟直接吃掉,“你能帮他一时,总不能帮他一辈子。”
祁襄淡笑说:“我懂,师父放心吧。”
潘管家快步走进来,“先生、公子,手下的人来了。”
他不太知道这些人具体被安排去做什么了,但都是见过的,又有腰牌,这才敢放进来。
郤十舟和祁襄对视了一眼,郤十舟道:“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穿着粗布衣裳,一身农夫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他们安排去跟着送吴、赵两家人队伍的其中一人,也是冒充两人朋友的人,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应该是有消息。
“怎么样?”祁襄问。
“先生和公子料事如神。”男人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妇孺们走得慢,三皇子府安排护送的那些人耐心也不错,直到走到快将人送到家了才动手。我们的人一直跟着,将她们救了下来。那些家将救人时杀了三个,还有两个原本活捉了,但这几个人居然是死士,服毒自尽了。”
祁襄点头,“那两人的妻子可交代出什么了?”
“我们跟她们说一路跟随就是怕出意外,如今护了她们母子,也算是对得住两位朋友了。她们惊觉自己是要被灭口,对我们更是感激不尽。我们借机说,说吴、赵两人怕不是横死,应该是被灭口了,让她们回忆一下有没有这六七年突然与两人走得特别近的人,还有两人是怎么进的三皇子府。两个妇人慌得很,一起回忆了一下,说出一个小哥。说是大军出事前一年,跟吴、赵两人开始有来往的。两人还在家中招待过这个,这人每年也往两人家里送吃食,一副老朋友的样子。但那小哥没跟她们说过自己的事,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她们只听自家男人提起过,小哥姓曹,都管他叫‘曹哥儿’,在京中谋职。两人能进三皇子府,这曹哥儿也是出过力的,当时两家还出了银钱请他喝酒。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在京中谋职,那必然不是做生意的,也不是平头百姓,这样的人每年往两个下人家里送吃的,不是真朋友,就是送礼。后者可能性更大,若是真朋友,两个妇人不可能只知道这么点消息。而曹哥儿能把两人送进三皇子府,必然与三皇子有交情。究竟是曹哥儿与吴、赵两人先有往来,后做人情送入府中的。还是以进三皇子府为饵,达成某些目的后才按承诺这样做的,尚不好说,也都是猜测。这中间又有三皇子多少事也未可知,要查的事太多了。
“可问了那人有什么特征?”祁襄问。
“问了,也画了画像让两人辨认过了。”
“做得不错。”有画像相对能好找些,“就你一个回来了?”
“是。他们把人送回家去再回来,把戏做全了更为保险。让属下先来报信。”
郤十舟笑说:“这一路也辛苦了,回去让他们把画像多画几份,你早点休息吧。”
男人笑着告退了。
“等画像复制好,让他们每个小队拿一张,逐一去查,肯定能有眉目。”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更不能让白君瑜和荣沧去辨认,只能用这种笨办子,“那就辛苦师父费心安排了。”
第22章
祥云观中,白君瑜陪母亲住了一日,白夫人也总算享了一份安宁,一早起来精神不错。
出了房门,白夫人就见白如提着食篮进了院子。观中晚上休息男客与女客是山下山上分住的,等到白天才能随意走动。
“夫人醒了?”白如笑道:“小的给您拿了早饭,您是进屋用还是在院子里用?”
今早天气很好,微风和煦,带着阵阵草木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平心静气。
“在院子里用吧。”
白夫人身边的丫鬟帮着把饭菜摆好。
白夫人问:“兮择呢?”
白如如实道:“回夫人,少爷今天天刚亮,就去拜观中各位真人了。”
“这么早?”
“是。为显敬畏,早饭都没吃,说回来再用。”
白夫人笑了,“他这是要求什么?这样虔诚。”
在大川,往道观求事,为表虔诚,除了各处都拜外,空腹而去更显敬畏。而拜佛的虔诚之礼是从山脚下开始,三跪九叩上山,再到各殿参拜。
若非有重之又重之事,大川人的参拜都是更为简单的。不需饿肚子,也不需要三跪九叩,只需上山参拜即可,再添上一笔香油钱,以表诚心。
所以白君瑜今次这样郑重,白夫人当然要问一句。
白如说:“祁公子身子一直不好,前些日子更是病了。少爷想求一道观主亲手所绘的平安符,再由观主亲自开光,好拿去给祁公子佩戴,以求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