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民警放低、放缓声音对宁希慕来说:“小妹妹,想要说什么就说,不用害怕。”
“警察在这里。”
警察在这里,所以宁家人要是想用强硬的手段抢回去宁希慕,甚至动用武力都是不被允许的。
就算他们很难掺和到一些家事当中去,却还是能够做到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
“一,”宁希慕吐字清楚,一颗吊着的心这一刻放下来了一些,“宁家任的事情你们不能随随便便推到大哥哥身上。”
就算她知道肯定是大哥哥做了什么,她也绝对不会说出口。
“怎么不能?”叶淑芬脱口而出,“我乖孙儿哭得这么厉害就是证据!”
宁希慕听着她胡搅蛮缠的声音突然觉得很熟悉,接下来在心里头组织的语言突然变得流畅了起来。
就像是她曾经幻想过怎么怼叶淑芬一样。
“哭又怎么样?奶奶你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点吗,弟弟身上难道有发现什么被大哥哥弄出来的伤痕吗,你们有关于大哥哥伤害到弟弟的监控视频吗?”
——没有。
司易思清楚,宁家任身上绝对找不到任何外伤。大概等到他哭得已经彻底发不出声音的时候,他身上的疼痛感才会消失。
“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奶奶说话?”宁父质问宁希慕。
他显然是一招不成,换了一招,想要通过长辈关系对宁希慕施压。
这小丫头什么样子他清楚得很,怎么这一回就像是鬼附身一样,突然变得这么强硬了起来?
“不能对奶奶这么说话?”宁希慕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但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我是不是该向她道歉,然后按着她的说法抄一句佛经磕一个头,还要跪着抄?!”
秦明瞅瞅这情况,立刻见缝插针:“你们怎么能这么胡来,你儿子的命是命,你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女孩子家家本来就不值钱……”
宁父小声说。
他的声音刚出,就一瞬间被宁希慕突然扩大的声音龙卷风似的覆盖住。
宁希慕的声音大得惊人,很难想象她瘦小的身躯是怎么能爆发出这样大的分贝来。
“二,大哥哥他们没有诱拐我,真正虐待我的是你们,你们这一群重男轻女的渣滓……”
她顿了一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生出了重男轻女相关的意识,接着继续说。
“我每天被你们关在家里做饭、洗碗、打扫房间,我一天只能够吃一顿饭,剩下的时间还要跪着虔诚的拜谢佛祖,抄一段佛经磕一个头。”
宁希慕重重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遮着的伤痕:“你们对我动辄打骂,大哥哥他们才会看不下去,出手帮助我!”
“你们……才像是人贩子!”
她说着,居然抡起瘦弱的手臂,用了自己全身的力量扇了宁父一个耳光。
宁希慕的力量还是太弱,只打得宁父轻轻偏过头去,就在他即将发怒的时候,有一只手突然狠狠地甩在了宁父的脸上,这个耳光刚好盖在宁希慕扇的耳光上!
司易思平和的对宁希慕说:“这样打人更痛。”
这个巴掌打得有多响?反正冒出头来试图看这一件家务事的隔了老远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宁父的脑袋直接被打得一下子偏过去,就差没扭着脖子。
但关键是,他被这么使劲的对着脸扇了一下,脸上居然没有留下任何红印子。
“!”
“街道里没有监控,”司易思说,“谁也不能证明我打了你,对吧?”
他睁着眼睛对年轻民警说瞎话:“警官先生,我觉得他马上就要暴起打人了,不小心失手快了一点,没有什么关系吧?”
“反正,是自卫呢。”
年轻民警斟酌一下说:“是意外,不过你们应该好好调解,什么事情不要总想着通过肢体语言来表达。”
他完全不在乎宁家人的感想的,毕竟所有所里人都早已经将宁家人拉入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