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解的呼吸拂过他的额头的时候,就像春风轻轻吹过平静的湖面,哪怕再幽微,也足够荡起一层涟漪。
樘华心里痒得不成,眼睛被他的呼吸吹得眯了一下,直到他的唇离开自己额头前,都屏着呼吸,不敢喘气。
阮时解握住他的肩膀,将他带到墙壁旁边,示意他开门,“樘华小同学,晚安。”
樘华转过身来伸手抱住他的腰,轻声道:“真舍不得走啊。”
然而他心里也清楚,此时的他还不够强大,没有肆意妄为的权利。
尤其住在府里,如果被人发现,可能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阮时解回抱着他,也没催他,就等他静静回过神来。
樘华腻歪了五分多钟,还是乖乖回去了。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沾染的阮时解的味道把他包裹起来,将他拉入黑沉的梦乡。樘华还能回忆起阮时解温软的嘴唇贴在自己额头上的酥痒,唇边一直泛着笑容。
这一夜他睡得极好,第二天也没赖床,醒来就爬了起来,大大伸个懒腰迎接年初二。
他拉动绳子,院外候着的敬宜她们听到动静连忙端水端帕子进来伺候。
樘华接过沾满青盐的牙刷,问:“你们江爷呢?”
敬宜答:“江爷还未过来,可要奴人去唤?”
樘华刷完牙,用茶水再漱了遍口,道:“不必,他也累了一年,让他睡会晚觉吧,等会儿谁见到他,告诉他来找我就行。”
敬宜忙应了。
樘华擦干净脸将帕子丢回水里,又吩咐:“今日早饭弄丰盛些。”
江平原过来的时候,樘华正在吃早饭。
看到江平原,他脸上扬起笑容,兴冲冲地拉江平原坐下,“来陪我用些早饭,我特地叫他们弄丰盛点,两个人吃应该够了。”
江平原笑,“公子今日心情很好啊。”
樘华笑着摸自己的脸,问道:“真那么明显么?不过我今日心情确实好,你陪我用早饭,待会儿我们一道出门。”
江平原回忆了下最近的日程安排,没想明白今天要去哪里,“公子要去哪里?可要先去套马车?还是骑马去?”
“坐马车去罢,天气太冷了,骑马刮得脸生疼。”
两人吃完早饭移到出门,江平原还是一头雾水,丝毫猜不透今早要去哪里。
他们依次穿过朱雀街,裕南街,最后来到西宁巷,停在一座院子前。
樘华掀开马车帘子看这座院子,转头对江平原道:“陪我下去看看。”
江平原连忙下马车,伸出手来扶他一把。
院子里守着几个老仆,听到敲门声,有人迅速来开门。
樘华带着江平原走进去。
这是一座三进院子,前院中院后院,东厢房西厢房,院子格局很方正,采光也好。
三个院子被长长的回廊连起来,各院饰以假山小池高树等,看得出来这座院子已经有些年头了,里头的建筑有些古旧,但修复过后带着一股经历时光的与韵味。
樘华带着江平原游了一圈,抬头问他:“这院子如何?”
江平原点头,“顶好,院子原主人品味不俗,院子的材料用的也好,且离庄子那头近些,公子若住在这里,去那头也方便。”
樘华从怀里掏出一份房契塞到江平原手里,说道:“不是我的院子,是你的院子,你喜欢就好。”
江平原猝不及防,握着房契,“公子你怎么忽然给我座院子?”
樘华抬头冲他一笑,说道:“你不是到成亲的年龄了么?有房产也好说媒。”
江平原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感慨,“我手里头有银子,还有两万多两,公子不必帮我张罗这些……”
樘华打断他,“帮兄长张罗这些怎么了?你知道我一直拿你当亲兄长,你若也拿我当弟弟便别跟我计较这些,我产业都是你在打理,我有多少银子,你也知道,这么座院子还真算不上多少钱。”
江平原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