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女人叫自己小雨喻冉有些诧异,一时忘了挣扎:“你叫我什么?”
“小雨,你是我儿子乐小雨啊。小雨,你……不认得妈妈了吗?”高梓眼角滑下两滴泪。
“你是我妈妈?”虽然她叫出自己的本名,但是喻冉还是有些怀疑。
“是啊,我是你妈妈。”高梓慌忙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怀表,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张硬币大小的合照,“你看,这是你三岁的时候妈妈带你去照相馆照的,我一直带在身上。”
喻冉接过怀表,上面的两人明显是一对母子,小孩确实是他,而大人也真的是高梓,只是气质大相径庭。相片上的女人五官清丽,笑容温和,一眼看去就是个温柔的慈母。可是现在的她,五官虽然没怎么变化,但是面色发黄,眼角皱纹明显,衣着破落,憔悴地如同四五十岁的农村妇女。
见喻冉犹豫,高梓又道:“小雨,我真是你妈妈,你右耳后面有颗小红痣,妈妈没说错吧。”
喻冉下意识摸上了右耳后面,神情复杂。他的耳后确实有颗小红痣,这么多年谁都不知道,就连他的养父母都注意到过。他一开始也不知道,还是穆然无意间发现才告诉他的。那颗小红痣很敏感,用手碰都不行,偏偏穆然特别喜欢亲那里,每次亲他的身体就会跟着颤抖,所以他对这颗小红痣印象很深刻。
连养父母都不知道小秘密面前这个女人知道地一清二楚,而且身上还带着和他小时候的合照。喻冉其实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可是承认不代表接受,特别是一想到面前这个自称是自己亲生母亲的女人曾经亲手抛弃了他,让他成为孤儿,他就更加无法坦然地接受,那一声妈妈也难以叫出口。所以沉默许久后他只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我从福利院院长那里知道你很小的时候就被一对夫妻领养了,你改了名字现在还成了明星。我,我知道后就从d市跑来这里找你了,”高梓感觉到了他冷淡的态度也不敢再动手动脚,双手交握放在小腹上,似乎有些紧张,“这些年我很想你,也很后悔当初把你扔在福利院,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可是等我再去福利院你早就走了,院长也不肯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喻冉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明显觉察到了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而且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地面,都不敢看他,似乎是在心虚。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眼见着高梓越说越混乱,也越来越偏离重点,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梓松开手,犹豫片刻后试探地拉住了喻冉的手,见他没有甩开才放心一笑:“妈妈很想你,想来见见你。”
喻冉沉默着,却也没有说要赶人。
高梓得到了鼓励,继续说:“妈妈当初抛弃你是迫不得已,妈妈现在后悔了,重新回到妈妈身边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妈妈保证,再也不离开你了。”
喻冉默默收回了手,语气有些决绝:“抱歉,这不可能。我现在很好,有父母有兄弟,家庭和睦生活幸福,我不想做任何改变。”
高梓又流下了泪,捂着嘴小声啜泣。
喻冉没去看她,狠下心继续说:“当初既然不要我了现在又为什么回来找我?”
“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有苦衷啊。”高梓泣不成声,“小雨,你再给妈妈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啊,我的孩子。”
高梓泪流满面,哭得很伤心,喻冉有些不忍,可又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只能硬着心肠坚决拒绝:“我说了,不可能,你放弃吧。还有,我现在叫喻冉不叫乐小雨,你还是叫我喻冉吧。”
高梓停止了哭泣:“你不想认我这个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