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冷眼看着他们学校最高冷的亚雌老师边告他的状,边用热切地目光看着他的雄父。特别是他年轻的亚雌老师在把安奈林的鉴伤报告递给卡罗尔的时候,亚雌的手指还不经意地碰到了卡罗尔的手背。
诺兰的眼睛里都要喷出小火苗了。
卡罗尔看起来毫无察觉,他看着鉴伤报告,道:“安奈林同学的身上没有直接伤害,只是精神力震荡?”
“是的。”年轻的亚雌老师傻白甜道:“因为是在机甲模拟中心,都是雌虫精神连接校内星网的。”
自从上次卡罗尔、艾伦来天马初等学府门口接诺兰,学校里就沸沸扬扬地传开了,诺兰的雄父非常俊美,雄虫弟弟更是可爱。不仅学生会八卦,学校的老师对学校里的事情更加了如指掌,比如哪个班的雌虫早恋,哪个班的雌虫家里最有钱。
学生的家里有非常出色的雄虫血亲,更是能轻易引爆雌虫老师们的好奇心。
一个雄虫的品格究竟如何,在家里是否尊重雌虫,学校的老师能比其他虫更简单、更清楚地了解这一切——看这位雄虫对雌虫幼崽的态度、教育,尤其是家里还有其他雄虫幼崽的时候。
诺兰、安奈林无疑在家里都是非常受关爱的雌虫幼崽。这固然离不开他们雌父的出色与强势,但仅仅是那样,他们的性格是不会这么完美、这么自信的。在学校里也有更出色的小雌虫,但他们面对雄虫老师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眼神躲闪,甚至表现得畏畏缩缩。
他们只有再过很多年,成为足够强大、出色、优秀的雌虫,他们身上才会看不到他们幼年时经历带给他们的阴影,他们才会变得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但他们心里的伤是否能治愈,就不是其他虫可以知道的了。
天马初等学府的老师们自然比大多数雌虫更注重幼崽的教育,不说卡罗尔是B级雄虫,就是卡罗尔的血脉等级再低些,因为卡罗尔洁身自好——家里这么有钱却只有一位雌君、一位雌奴,在雄虫里绝对不能算是花心了——他们也是不会介意的。
所以不要看诺兰的亚雌老师在面对卡罗尔时候是个傻白甜,他今天能坐在这里做家访,就代表他是他们办公室斗争的胜利者。
卡罗尔把鉴伤报告放到茶几上,皱了皱眉头,“这个叫安奈林的同学怎么能证明他是因为诺兰受伤的?”
“啊?”诺兰的亚雌老师有些没反应过来,他道:“安奈林同学甚至没能从机甲模拟中心出来,他直接昏迷在了里面。那次约战也就只有他与诺兰……”
“有没有可能在他去模拟机甲中心以前就精神力受创了呢?”卡罗尔循循善诱地说:“我知道现在有些小虫崽可以拆掉星网手环上的防沉迷装置,因为在星网里玩的时间太久了,就会精神受创。你不是说安奈林同学之前与我们诺兰实力不相上下吗,他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我们诺兰打进医院了?
是不是存在这样的可能?
这样也就不用我们诺兰动手,安奈林同学在机甲模拟中心待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晕过去了。”
诺兰的雌虫老师完全无法反驳卡罗尔。
不知不觉,他就被卡罗尔忽悠得晕头转向。卡罗尔对诺兰的雌虫老师道:“安奈林同学食欲不振是吧?诺兰每天的午餐都是从家里带的,又营养又健康又美味,他下个月的午餐也让诺兰给他送吧。
但这不是赔罪,是诺兰对身体不好的同学的关爱。
学校的医务室,我们会以诺兰雌父机甲制造公司的名义赠送个最新款的疗养舱,如果以后再遇上类似的事,也能尽早给小虫崽治疗了。”
……
然后卡罗尔就让诺兰把已经被他忽悠瘸了的亚雌老师送出了门。
等诺兰再回来,艾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进了客厅,正坐在沙发上卡罗尔的腿上啃糕点,电视上也在放《我要成为大明星!》的娱乐节目。
诺兰犹豫着叫道:“雄父。”
在虫族,被老师找上门来,不管小雌虫有没有做错,对家里人来说,都是件非常丢脸的事。尽管卡罗尔在亚雌老师面前维护了诺兰,诺兰也很担心让雄父失望。
卡罗尔伸出手,诺兰配合地弯下腰,让他雄父摸了摸他的头,并把他搂到怀里。
卡罗尔让艾伦坐在他的左腿上,右手把诺兰的头抱进怀里,感受着两个热乎乎的小虫崽,他的心里温暖极了。
他问诺兰:“你们是公开约战吗?”
他指的当然是诺兰与安奈林。
“嗯。”诺兰闷闷地应道。
卡罗尔又问:“你有违反公平竞技的精神吗?”
“没有。”诺兰在卡罗尔的怀里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卡罗尔道:“你没有做错,就不用担心。你原本是怎么打算的?让雄父猜猜,不告诉你雌父,如果今天雄父与艾伦不在家,你就让默文接待你的亚雌老师?
诺兰,你要知道,就算我们家里没有把默文当作雌奴。在外人面前,他的身份就是雌奴。你让默文去与你的亚雌老师谈话,就是对你的亚雌老师的不尊重。你不担心你的亚雌老师给你穿小鞋吗?”
“我不怕。”诺兰道。
卡罗尔无语,这么倔,也不知道像谁。
卡罗尔心里还是向着自家小雌虫的,“不过你们那个亚雌老师也有病,竟然还要你做份公开检讨,两个雌虫公开约战,赢的那方还要做检讨?滑天下之大稽!”
诺兰肯定不会告诉雄父,那个有病的亚雌老师刚才还想向雄父暗送秋波的,他之所以突然说出公开检讨的事,也很可能是想引起雄父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