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尘面带喜色,坐下来把洗髓瓶放到桌上,道:“师兄,我想到了如何除去朝夙的方法了。”
“噗——”萧雪澜一口水没来得及眼下喷了出来,边咳边道,“咳咳咳……你、你说什么?!”
孟疏尘看萧雪澜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心里的喜悦登时消下去大半,闷闷道:“我说,我想到了让朝夙消失的办法。”
萧雪澜混不吝地拿中衣的袖子擦了下嘴边的水渍,蹙眉问:“什么办法?”
“用这个。”孟疏尘把洗髓瓶拿起放到萧雪澜面前,“洗髓瓶对朝夙有很大的影响,朝夙接触到它就会被反制意识。我猜测,洗髓瓶可以洗涤妖气,那也一定可以洗涤魔气,所以,用在白璞身上的方法应该同样适用于我。”
“……”萧雪澜听完,想也不想,下意识地就说,“胡闹!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孟疏尘反问,面色颓然,萧雪澜的态度证明了一切,他心里果然还是念着那个魔头。
萧雪澜解释道:“白璞是因为体内妖气和神龙血脉冲突,会有生命危险,而你和朝夙,是同一个人的两个人格,并不会影响身体的康健,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孟疏尘心里又疼又酸,萧雪澜这么维护朝夙,那在他心里,将自己置于何地?
当下也动了怒,孟疏尘硬着口气道:“你这么说,是因为舍不得他消失吧?师兄,你变了,你以前明明很厌恶他,怎么现在……”
“疏尘,就算你再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你们就是一个人的事实。”萧雪澜放缓了口气,试图换个能让孟疏尘接受的说法来化解他心中的执拗,道,“你这种情况其实是一种病,叫‘人格分裂’。朝夙这个人格,是在你小时候,你受了母亲自杀的刺激分裂出来的另外一个人格,他代表了你内心的阴暗面。可但凡是人,都有两面,长时间压抑另外一面只会适得其反,你明不明白?你若是把朝夙从你的身体中抹去,你就不再是个完整的‘孟疏尘’,同样,朝夙他也不能把你抹去,一个人格不完整的人,是非常危险的,谁知道会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负面影响?”
“够了,师兄。”孟疏尘倏地站起来,眉心凝霜,唇上渐渐失了血色,仿佛萧雪澜说的话是什么催命的咒语一般,“你编出这套说辞,无非就是因为你舍不得他,你在乎他!可他是什么人?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冷血无情的杀手!你难道认为他这样的人会喜欢你?他只在乎他自己!”
萧雪澜明白像现在这种情况,他是说什么孟疏尘都听不进去了,跟一个醋意上头的男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还说什么两个不同的人格,在不讲理和吃醋方面简直一毛一样。
萧雪澜放弃了争辩,将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拍,茶杯顿时碎成四分五裂,水流了一桌,怒道:“那你想怎么办!”
刚端了一盆热水进门的明远吓了一跳,一脚都跨进门槛了,迟疑是不是该缩回去。
“咳……”萧雪澜清了清嗓子,不想在徒弟面前发火,还得维持住自己温和可亲的形象,对明远道,“把水放下就行,你先出去,我和你师叔还有话说。”
明远小心翼翼地把水盆放在面盆架上,明白两人这是吵架了,原来师父也会受不了孟师叔的喜怒无常坏脾气的时候,出于对自家师父的维护,明远决定这时候可不能一走了之,得有个和事佬站出来。
“师父,桌上的碎瓷片我收拾了吧,别把您的手给划破了。”明远乖觉道。
“好。”萧雪澜登时觉得还是徒儿贴心,平时没白疼他,狠狠剜了一眼孟疏尘,眼神像是在说:瞧见没,人家一孩子都比你懂事!
孟疏尘还在为萧雪澜刚刚的态度生闷气,低眉敛目只当没看见。
明远做起这种杂活动作很利索,没两下就把桌上快速收拾干净了,还重新给萧雪澜换了个干净的杯子,给他俩各倒了杯水,然后站到一旁,劝慰道:“师父,您常教导徒儿,要与师弟和睦相处,团结友爱,孟师叔就是脾气差了点,您胸襟宽广,忍让一些,千万不要生他的气。”
萧雪澜:“……”
孟疏尘:“……”
萧雪澜怒瞪孟疏尘:你瞧你干的好事,让小辈看我们的笑话!
孟疏尘无辜地眨了眨眼:他说的脾气差的那个又不是我。
萧雪澜尴尬地把头转回去,温和地笑道:“明远啊,你不明白,师父和师叔之间,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怎么会不明白呢?”明远一本正经道,“钟师叔常跟我说,他很羡慕您和孟师叔之间相敬如宾的关系,还说你们俩是同门的表率呢!你们可千万不能吵架呀!”
萧雪澜头疼不已,就知道这个钟怀璧不会教明远什么好话,扶额道:“相敬如宾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明远啊,你以后还得多看点书,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孟师叔之间真的没什么事。”
明远还是放心不下,犹豫道:“真的没事?”
萧雪澜勉强笑道:“没事没事,我和你孟师叔相亲相爱,相敬如宾都来不及呢,哪里会有什么事。”
孟疏尘在一旁听着萧雪澜无奈的口气,没忍住,抿嘴漏了个笑音出来,立即收到了萧雪澜的死亡凝视警告:待会儿再收拾你。
等明远出去了,萧雪澜刚要找孟疏尘秋后算账,还没来得及摆起臭脸,就被某人打横抱起压在床上,一通乱亲之后,萧雪澜衣衫不整,领口大敞露出里面一段形状优美的锁骨,同时面带潮红,微喘着气早就把算账的事给抛诸脑后了。
“师兄……雪澜,你是我的,你心里不能想着别人……我不许。”孟疏尘像个大型犬科动物,拱着脑袋挤在萧雪澜肩窝处,边啃咬舔舐边宣誓自己的主权。
“你别压着我,让我起来,我刚出了一身汗,你不嫌臭啊?”萧雪澜被他缠的没办法,心里再大的火也发不出了,推搡着压在他身上的人,挣扎着要坐起来。
“不臭,我尝过了,香的。”孟疏尘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还故意在他脖子上嘬了一口,然后闷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委屈道,“师兄,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我对你怎样了?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你讲点道理行不行?”萧雪澜心里是一万个无奈,感觉颈间忽然又被孟疏尘报复性地狠狠吸了一口,忙捶他的肩低吼道,“哎!你别这么用力,弄出印子来怎么办?!白日宣淫,你越发出息了,你不要做人,我还要做呢,快放开我!”
真是要了老命,大白天的,两个徒弟还在隔壁,这样没天没地的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