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军队太久,毕竟有军人的习惯,吃饭吃得很干净。通心粉的碗里只剩下浓稠的番茄芝士汤汁。
沈汉正要收拾,庄烨站起身将碗和茶杯收起。
“您做饭了,不能再洗碗。”
等到洗碗机发出水流声,小天鹅洗干净手,沈汉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告知你我是“启明”;
对不起,我之后误导你。
小天鹅低头,“您一直瞒着我,怕我知道以后,我们的关系会变得尴尬吗?”
“我不知道。”沈汉坦白,“我想了很久,要对你说实话,要给你看真实的我。但是结果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想瞒着你。”
沈汉捏捏鼻梁,自嘲一笑,“也许我担心,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被我吸引,是因为我在你读军校的时候就用‘启明’的身份把你拐上床了。”
他在小天鹅比现在更单纯的岁月里诱拐了小天鹅,让小天鹅对自己动心。
庄烨按住洗手池的手微微颤抖,随即转身正视沈汉。
依旧是白皙漂亮的脸,双目明亮,嘴唇丰润,叫沈汉想起初见那晚,昏暗灯光下的百合。可此刻小天鹅粉色的唇抿着,沈汉竟头一次有些心虚。
“不是您诱惑了我,”庄烨一字一句地说,“您忘记了,第一次见面,是我,主动走向您。”
靡靡之音人影憧憧里,是戴着白色天鹅面具的年轻人主动走向他。
——是那只小天鹅先向他走来,是那只小天鹅先开口,是那只小天鹅,冲到街头,取下面具,也要留住他。
“不是您引诱了我,是我选择了您。”
庄烨胸中莫名升起一股怒气,神色冷淡下来。
他把我当成被诱拐的小孩子,被引诱才爱上他。
正待转身就走,手腕被一只手捉住,下一秒,温热的嘴唇贴上掌心。
从手腕到心头涌过一阵热流,庄烨整个人都动不了了。他听见沈汉说,“我爱你。”
腰被抱住,身体贴近,沈汉的怀抱把他包裹,那个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反复诉说,“我爱你……我爱你……”
怒气消弭于无形,庄烨昏了头似的吻上他,听见轻轻的笑声,顺他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竟抓住他的前襟。
庄烨脸色变成粉红,连忙松手。沈汉一边吻他鼻梁,一边拿出一管东西递到他手里。
庄烨收拢手指,看清是一管润滑。他的脸色更红,还是正色问,“这是您早就计划好的,道歉的一部分?”
沈汉吻着他,眼里跳动着笑意,“我不会用上床来道歉。”性可以是一段关系的粘合剂,但只是一种表面粘合剂。长期滥用,表面恢复平顺,内里的矛盾却愈演愈烈。想要维持一段长期关系,就不能用性解决问题。任何矛盾纠纷,都摊开来说清楚。
庄烨被沈汉带着进入卧室,脚步纷乱,小腿碰到床边。
理智模糊提醒他,沈汉对餐厅到卧室的路径太熟悉,一定是从进门那一刻开始就在脑子里排练过了。可被推倒在床上,沈汉跪在他身上,吻他腰间衬衫翻起露出的皮肤,“我想和你**,和道歉无关,只因为我爱你。”
庄烨的理智像被炸成碎屑,彻底消散,任沈汉的吻向下延伸。只看见头顶乳白色的天花板摇晃,他小腹略微痉挛,失声呻吟,下身被舔舐几次,含进口腔。
庄烨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做过,包裹住他的湿与热不用再说。他没想到沈汉会为他做这样的事,但这“没想到”反倒让他硬得更厉害。
他撑起身体看这一幕,英俊挺拔的人在吞吐他的……没有半点勉强和为难。
他珍惜我,他看重我,他爱我。
那一瞬间汹涌的快感流淌,庄烨几乎分不清身体先攀上高潮还是心理先攀上高潮,控制不住地射了出来。
小天鹅很快恢复过来。他的头发被汗水沾湿,显得更柔软,爬起身靠向沈汉,仔细看他深刻的眉眼,沾着精液的嘴角。
“您每次都想占据主导。”
沈汉承认,“习惯很难改正。”
小天鹅轻声提出,“您应该学会更多地依靠我。”
沈汉笑起来,毫无保留地舒展身体,下面的东西早就硬了,他却一根一根吻小天鹅的手指,“你现在就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仿佛要验证他的话,小天鹅从衣柜里质地轻薄的睡袍上抽走衣带,沈汉已经主动伸出手,那条丝质衣带一圈圈宽松地系在他有力的手腕上,将双腕固定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