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钟翼并不在大多数人的范围内。
他摇了摇头,声音有气无力,却透着斩钉截铁的坚毅:“两位请回吧,我大约猜到你们要来做什么?和我儿有关系吧?只不过我们父子感情并不深,我对他的事情基本一无所知,你们问也是白问。至于我儿留下的遗物,上到文件资料,下到起居用物,早在他离世那一年,就有人全部收走了,至今都未归还。你现在这家里搜出他留下的蛛丝马迹,恐怕很难。”
对方话说到这份上,陈咬之知道突破无望,站在一旁,打量起四周景致。
别墅内的风光比外面好得多,至少没有破败感,装潢颇为老式,看起来有个几十年未重新装修。一台缺了一条胳膊的家务机器人蹲在墙边补充能源,看起来年岁不比这老房子小。
陈咬之注意到机器人旁的墙壁上有一片照片墙。照片出现频率最高的两男一女,应该就是这家的主人。
陈咬之很快分辨出,其中一个斯文高瘦的男子,应该就是屋里的钟翼,虽说气质和年龄差了不少,但五官依稀可辨。以此类推,另外一个面容亲和,年纪略小的男子,应该就是钟晚风了。
照片里的钟晚风一副学者姿态,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他的脸部线条很圆润,五官刚柔适中,看了很舒服。
浏览完照片墙,杜康和钟翼的交锋也告一段落。钟翼全程都表现出赤/裸裸的抗拒,任杜康软硬兼施也毫无效用。
==
杜康和陈咬之走出钟家正是午后,会面结束在并不欢愉的气氛中。
陈咬之:“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杜康:“你也察觉了?”
陈咬之点头:“那位钟父有些奇怪,可能我太敏感了,我总觉得,他的言谈举止和眼神,不太像这个年纪的人。怎么说,缺了一种岁月的沉淀感。”
杜康轻笑一声,反驳道:“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情哀恸,言行举止不太礼数,其实也正常。”
陈咬之睨了他一眼,这人一边赞同他说法,一边又要反驳,逗弄的语调不要太明显。
杜康:“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继续。”
陈咬之:“他说的话有太多自相矛盾。他说父子感情不深,对儿子一无所知,却能一下猜出我们前来的目的动机。”
杜康点头:“只可惜你这都是臆测。”
陈咬之:“的确,一开始只是感官,直到后来我看到了墙上的照片。照片里的钟翼明显是左撇子,但别墅内餐具用品等的摆放位置,又说明屋里那人是纯粹的右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