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上的人看了一眼手中认证器上的信息,眸色暗了暗,跳下机甲,戴上防毒鼻塞,又取了个隐匿异能的能量球,而后将机甲收回了空间钮。
男人行走在泥泞的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红色花泥将他的裤脚浸出一层红。男人倒也不恼,如风的步伐里透着和天气不符的轻盈。
手中的探测仪闪了闪,显示生命迹象就在不远,男人微眯起眼,又用了一个隐身异能的能量球,而后四处张望。
很快,视线里出现一台星舰,有些陈旧,像从星际回收厂捡了些部件拼凑起来,从头到尾透着一股霉味,尤其在这心烦意乱的雨天里。
男人却笑了,看着手中的探测器,确定所有生命迹象都在那艘星舰里。
他走到星舰外,试着推开一扇舱门。星舰的能源系统似乎被毁坏,亦或着能源耗尽,压力装置失效,男人只能用蛮力将门打开。
探测器上的生命迹象依然微弱,显示着里面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男人走进星舰,顺着探测器提示的方向,绕过一条又一条长廊,最终,停留在了一间宽敞的会议厅内。
会议厅的装潢和星舰的外表一般,年久失修,只有淡青色惨淡的灯光。金属墙壁的墙皮翘起,微卷的金属片仿若是蛇蜕下的皮,带着一股衰败和阴森的气息。会议厅的皮椅横七竖八,皮垫干裂,秃了一片一片,像是斑驳的树影。
然而这些,在男人的眼里都是虚无,他的视线落在了正中央皮椅上,瘫倒的青年身上。
那是一张令全星际男女趋之若鹜的脸,他不得不感叹,上天生而不公,有人就是长得好又有能力还得人心。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任你生而在世万般潇洒,死后都是一具残尸三寸方盒。
其他皮椅上还有其余人,男人不在意,他径直走向正中央的皮椅。
“元帅,元帅?”男人撤去了隐匿异能,声音急迫的呼喊着身前人。
没有回应。
男人盯着那张举世无双的脸,举起手中的探测仪。
探测仪显示,房间内有微弱的生命气息,是附近皮椅上那些人的,不过也是苟延残喘。而正中央的人,早已没了生命体征。
男人哀恸的喊着“元帅,元帅”,然而喊着喊着,声音开始走调,止不住的笑声从齿缝间漏出,越来越大声,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仰天长笑。
“杜康啊杜康,你也有今天……”男人边笑边慨叹,笑声像是在刀山火海里滚过几遭,充满了千锤百炼的刻薄。
“真的是你啊,艺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