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留影花的枝叶遒劲有力又密集,花期时一朵就能构成钢筋森林。陈咬之搂着成语君从密叶中站起身,废了好一阵功夫,才从遮挡物密布的视线中看到其他三人,以及千年留影花的真身。
陈咬之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美景。在一堆杂乱枝叶的上方,悬着一朵巨大的,如梦似幻的红花。
那红色不是纯粹的红色,而是渐变的,甚至是流动的。玛瑙红、玫瑰红、樱桃红、石榴红……各种红色像鲜活一般流动跳跃,造就了一场色彩的盛宴。
陈咬之顺着枝叶的间隙,艰难行走到顾寄鸿身边。
“这花虽美,怎么好像和中记载的不一样?”
陈咬之记得,这千年留影花有千片花瓣,每一片都记载着一年的光阴。可眼前这花美则美矣,却不见所谓影像痕迹。
等会顾寄鸿不会把问题归责于他吧?陈咬之心底道。
顾寄鸿神情里的激动显而易见,却仍对陈咬之很有耐心。
“不是的,这千年留影花对于光影的记载,是从最底层的外花瓣开始的,越靠近的年岁就在越上层。”
顾寄鸿边说着,边从储物器中取出数条材质不明的细绳。
“我们催化了千年留影花,所以这九百多年的岁月并不会有影像。有影像的那几十年应该在最底层的花瓣中,我们把上层的花瓣收一收,直接找最底层。”
顾寄鸿说着,将细绳分给在场其他几人。
陈咬之倒也没推辞,他也想看下这花叶的影像是何情况。
上层的花瓣被几人囚在了一起,只留最底层。不出顾寄鸿所料,最后一层花瓣果然皆有影像。流淌的光影清晰度比星际最好画质的影音记录器还清晰。
每一瓣花瓣都是一年的光影。
最早的一瓣上有个体态婀娜的女孩子,文静娴雅,说不上倾国倾城,但自有一番出水芙蓉的恬淡气质。那应该是过完二十岁生日又三个月的顾千影。
画面里另外一个男人就是顾寄鸿,那时的顾寄鸿和如今全然不同,器宇轩昂,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意气风发。
父女两人的日常相处颇为有趣。不过在场四人都无心观看日常,果断的找到了最后还有顾千影影像的花瓣。
那时的顾千影负责野外异植的考察,二十岁时的及腰长发被修剪得不到肩膀,利索的扎了一个拇指长短的小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