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么。”不等程默为难他,应旸就先一步机智地反问。
“我是……不对,该我问你。”
突如其来的精明难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醒酒了。但要真是这样,他估计会先用被子把应旸罩起来,再红着脸呵斥他把衣服穿上。哪还会继续安分地窝在他怀里让他蠢蠢欲动地蹭着呢。
见蒙不了他,应旸只得换了个说法:“总得一人说一次才算公平,不然我可不跟你玩儿了。”
“那我说了你是大坏蛋呀。”反驳得太快,以致程默差些咬着自己舌头。
“……好吧。”再猜就再猜,应旸哭笑不得地想了想,“我是大坏蛋,那你就是……小坏蛋?”
吧唧又是一口。
“对了!”
“为什么说自己是小坏蛋?”应旸问。
程默五官为难地纠结起来,隔了半天才解释:“因为我骗人了。”
“骗谁?”
“大坏蛋。”
应旸猜到他会这样说:“那我为什么是大坏蛋?”
程默答得有些迟疑:“因为你也骗人。”
“我骗谁了?”
“骗……我。”
“你知道我在骗你?”
程默的眼神霎时有些茫然,但最后还是耿直地点了点头。
应旸不由跟着认真起来:“你不生气么。”
程默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小坏蛋骗了大坏蛋,所以大坏蛋可以骗回来,一人一次,公平。”
特意用他方才的话来说明。
“嗯,有道理。”于是应旸满怀欣慰地又教了他一句,“蛋蛋总要成双成对才算完整。”
程默非但把话听进去了,还一阵见血地指出:“不然就是公公了。”
……
中途程默闹着要上厕所。
想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最后这一点时间。
把人送进去以后,应旸没有过多纠缠,洗完手就开门走了,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动静。
……
水声哗啦啦地响,程默把自己反锁在里头,间或发出一两阵难耐的声响,听得应旸恨不能踹门进去把人扛出来。
过了半天,水声骤停,程默也忽然没了响儿。
应旸按捺着又等了许久,门终于在他的瞪视下开了。
出来后,程默反手把灯关上,带着一身潮汽走到床边,却刻意绕过应旸钻进另一头的被窝里缩着,感觉也不像刚才那么黏人。
……
“认得出我是谁么?”
“应嘶、应旸……疼!”
“应旸是谁?”
“就……就是应旸呗。”
“我,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