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疏华又道:“师兄他面冷心热,心软得很,既未真灭了阮错,早前他又已对阮错有情,怕以后,他们俩还是会……”
黎宏飞心里有种强烈的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他相信,其他几个师兄弟也会有这种感觉。
阮错!
竟然是阮错!
太衍众师兄弟,哪一个不把阮错当做小辈看待?
除却他对阮错有几分“偏见”,丹宗的方疏华和尹剑持不说,便说器宗,柳明坤从前也是很喜欢阮错这个剑宗弟子的。
若是两情相悦便也就罢了,偏偏阮错是靠恒阳剑强行把他们的白菜给拱了的……一念及此事,他们心里便更为地意难平。
连孩子都有了,便是把阮错打死,江映离与他的纠葛都已斩不断!
黎宏飞道:“不管他往后与师弟如何,今日这顿打,他活该!”
方疏华不由地笑道:“自然是活该的,等此事了结,我丹宗定会多给他布置些课业……”
柳明坤道:“我器宗也是。”
三人一并回到蓬莱为他们安排的居客殿中。
院落里,一个小沙弥捏着个信封嘴里说着些什么,尹剑持和袁秉都在,发现他们俩回来了,袁秉看了他们俩一眼,目中有着看透一切的了然……
黎宏飞表情最不自然,柳明坤则神情最为自然,直接坐到了袁秉和尹剑持的身边,道:“这位小师傅从哪里来呀?”
那小沙弥对着柳明坤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小僧从北山寺来。”
柳明坤奇道:“那你应是正通方丈门下吧?方丈可有什么指点要传达我等,为何还差人亲自送信过来?”
如凡俗般的通行方式既麻烦又容易遗落,且北山寺多年未在阎浮提上行走了,此番来访蹊跷!
那小沙弥恭敬地道:“此信并非方丈所写,实则是贵派映离仙君遗留在我北山寺的。”
方疏华道:“师兄那时动不了灵力,写信倒也正常。”
黎宏飞从小沙弥手中接过了信,只看一眼信的封面,便口气有些差地道:“给阮错的!”
方疏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道:“师兄失忆时,恐怕也只记得阮错。”
他这话更让黎宏飞想起阮舟摇用的是如何不入流的手段,面上阴晴不定,看起来很想回囚室再打阮舟摇一顿。
方疏华忙夺过了信,道:“既是师兄给阮错的,咱们也不好就看。”他倒很和善地对那小沙弥打了招呼,道,“不知小师傅可愿再劳烦一趟?”
小沙弥道:“阿弥陀佛,小僧愿意。”
方疏华便将信又递还给了他,道:“牢你亲自送到阮错的手上,这信,我们师兄弟谁去送都不妥。”
小沙弥虽不知方疏华何出此言,但却行了一礼,道:“小僧知道。”
方疏华便让个蓬莱弟子,带小沙弥去关着阮舟摇的囚室。
小沙弥跟着到了蓬莱的囚室前,见那囚室分明像一座宫殿。
上面的牌匾高高挂起,上却有“灭罪”二字。
听闻太衍有惩戒岩,琼华有训诫崖,到这蓬莱,却是这更为狠戾的“灭罪”二字。虽然平日里犯错的弟子并不和阮错这样的“嫌凶”关在一起,但只这两个字,便足够让人心惊!
“……没想到江师叔还念着他。”
看守着阮舟摇的蓬莱弟子颇有些唏嘘。
除了太衍蓬莱的长辈,他们底下的弟子都还不知道阮舟摇会被放出去……
阮舟摇做下这样的事,又已入魔,若换太衍长辈被小辈如此折辱,恐怕不死也脱半层皮!
但江映离竟如此大度,还愿意找人来看他。
小沙弥向蓬莱弟子又见一礼,蓬莱弟子便为他开门,只守在了门口。
“……这是仙君曾要给你的信。”小沙弥蹲在阮舟摇的身边,道,“我师尊托我送到蓬莱这儿了。”
阮舟摇正自闭目,只淡淡道:“你放那儿吧。”